下午时光蹉跎,到傍晚,众人散伙,杜樟叫住许尧臣。
杜樟个头高挑,跟许尧臣并排站着,只比他矮小半个头。
“杜老师?”他挺纳闷,俩人从前少有交集,也就是在活动现场打过照面。
杜樟点头,挺酷,“你就是厉扬那个‘小可爱’?”
许尧臣:“……”
——他以前是遇上过什事吗?
伏天知喊得声嘶力竭,玻璃窗隔绝不它们声浪,声还比声高,让人燥得慌。
剧组租借来小型会议室里,主创们正围读剧本。
两主演在对段戏,看细节上是否需要调整,算是前两集“高光”。
这段戏没许尧臣什事,他在旁看着,心里不自觉揣摩起来。
也没见着……算。鼻子怎样,痊愈?”
“没留疤。”许尧臣烦躁起来,“有正事吗?没有挂,下午剧本围读,还没看熟台词。”
厉扬又是沉默,对他突然砸过来情绪似乎很意外,“没事,挂吧。”
通话断,许尧臣愣怔,目光蹭到窗外,粘在树影上。
另边,厉扬坐在车里同样显得疲惫又茫然。
咋,你也是?
女是新近冒头演技派,叫杜樟,二十七八岁,五官干净,有双能把人带入故事眼睛,观众缘奇好。男演技稍逊,但流量惊人,是片方打出来,要扛收视王牌。
这场戏是故事开局,女主沈清妍父亲所经营棉纺厂濒临倒闭,她偷摸去做歌女贴补家用,却在歌舞厅遭人调戏偶遇男主乔霖片段。
乔霖是富家公子哥,与许尧臣饰演邱晚冬乃是臭味相投酒肉兄弟,见歌女被调戏,倒没拔刀相助,而是先看戏,后拆台,拆得很巧,没让挑事人知道,却把沈清妍救。
开篇点出人物性格,自然重要。
可惜男主没走心,脸着急下班样子,跟女主和导演、编剧互动也动得比较表面,净提点有没建议,群人这这那那下来,只剩编剧苦大仇深,把剧本页脚都搓卷。
他刚出差回来,落地之后去开个短会,问司机拿车钥匙开回澜庭,进地库才想起来他已经从澜庭搬走。
习惯是个挺可怕东西,它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就形成,操控着种种“下意识”。
许尧臣当时在球场挨那下子看着不轻,厉扬知道他行为习惯,只要不是破皮见骨伤,这小子就有本事连看都不多看眼。
流个鼻血对他来说,是个能跟喝口水比肩芝麻小事。
但行为意识正常人不会像许尧臣这样满不在乎,何况他是个靠脸吃饭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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