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仍旧没有抬头，他盯着地面
某
点，眼睛都不眨，手却下不松，语气里居然还有些责备：“你就是这样，出现在你面前人你个都看不懂。”
裴苍玉愣
下，这算在说什
？
他们又陷入沉默，裴苍玉十分想说什，但却不知道如何表达，或者说表达什。
沉默终结，是白石抓着他手松开。
裴苍玉看着白石绷紧背舒展开来，坚硬线条逐渐放松，刚才那拔刀般气势瞬间消失，这让裴苍玉下子解除警报，也就是在这个
裴苍玉自己倒像舒口气，准备站起来。
他起身，手却被白石抓住。
白石垂着头，头发塌在头顶，衬衫下背弓起来，衫下肌肉因为绷紧，透出种剑拔弩张气势，却又因为困在沙发里，总有种不得出压抑感，只手臂执拗地拉着裴苍玉，却言不发。
裴苍玉看他这样，就走不动，他习惯性地伸出手，想拍拍他肩，就像在警局里那样，但伸出手后又犹豫。
他不喜欢白石这样。初中时候，白石就是个相当夺目人，虽然因为自己跟他离得太近，知道些不为人道难堪，但反而更觉得白石应该是光辉璀璨，是那种看就知道前程远大男人，聪明好强。因为小时候很张扬惹麻烦，所以现在这样温和收敛他也算能理解。可是却总是这丧，这样不好……真不太好……为什总是这阴郁呢白石？他总不能直接问。
白石望着他：“
对房租没有兴趣。”
“那你对什有……”
裴苍玉下意识地发问，又因为害怕答案没有问完，突兀地收音。
白石继续看着他：“你也没有什损失不是吗？又不会真怎样。”
裴苍玉低下头。
于是他伸手拍拍白石肩。
白石低低地笑起来，充满无奈：“这样不行是吧。”
裴苍玉不知道该说什。
“初中时候你就喜欢温和人不是吗？那个班长，知道你喜欢她。”白石仍旧没有抬头，他语气变快，这是裴苍玉从未听过另种语气，“所以你现在喜欢哪种？总得有个方向吧。”
裴苍玉真不知道该说什好，他只好重新坐回白石对面，开始斟酌着用词。
白石慢慢靠近他。
火光烧得亮堂堂，映得两人身上半红通通，另半被溢来鹅黄色灯光镀上，片暖洋洋神色，裹在两人身上，木柴偶尔发出噼啪声音，送来阵原木气味，荡在满屋香氛里，悠悠地递来裴苍玉唇边。白石也靠近这唇边，他只需转个头，便能扑咬上来。
裴苍玉却开口。
他说：“明天就搬走，这段时间谢谢你。”
于是暖光和香氛，以及靠近白石，全都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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