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尾向下,司滢露个很难看笑:“道长,你好臭。”
谢枝山从容扬起唇:“女居士,你好香。”
话语狎昵,这人道体太不纯,司滢打开包袱:“给你带套衣裳,换换吧。”
可惜没带水,早知道就带壶酒来,多少能让他解解渴。
谢枝山摸摸包
他两手掐着子午决,身端头正,眉目澹宁,像个跳出三界,脱离死灭道人。
这模样,不禁让她想到俩人在死牢待那几夜。那时他也是这样,盘膝坐,能坐上大半天。
到底是朝廷*员,体面还留着,看起来没被严刑拷打。
只这样环境,真佛来也得落层灰。
牢门被打开,司滢走进去,蹲在谢枝山跟前。
后几日,燕京城传言纷纭。
下拘两名*员,犯还都是大逆不道罪,若按律法,个都逃不过。
百姓们靠着街巷听来只言片语,或痛骂或唏嘘,而谢府里头,司滢已有好些日子没出门。
家里老太太躺着,她也就守着老太太,闲下来,就盲猜宫里朝中,眼下都是怎个情况。
不过对皇帝来说,心腹大患中两个被死罪压着,个已经半死不活,该是要畅快坏。
“既成婚,求子心切也是正常。”
“让娘娘见笑,”司滢很不好意思,又去关切她:“娘娘可还好?没有受伤吧?”
皇妃摇摇头,坚持再送她段路。
“万事莫急,回去好好照看着老夫人。陛下贤哲,倘使案子当真有误会,定能还谢大人个清白。”
话语熨贴人心,司滢再三道谢,往慈宁宫方向去。
他好像完全入定,潜心坐着,动也不动。
这不是自己府里,进来前就叮嘱过待不多久,司滢有些急,伸手拍拍他肩。
鸦羽似眼睫煽煽,那双碧清眼缓慢睁开。
视线相接,他以视线拿住她,片晌抬眉:“怎,又想剥衣裳?”
开口就不正经,司滢很想白他眼,但他声音很沙,不是感风寒,就是不够水喝,硬渴成这样。
比如袁大人,有人觉得他对妻家侄儿背后捅刀子,是实打实糊涂行为,可于皇帝来说,他大义灭亲,是值得嘉赏精忠之举。
而至于谢枝山,虽有所谓重要证据,但也不定就能坐实他就是背后主谋,加上他拒不认罪,案子也就胶着在某个阶段。
过得两日,走国公府路子,司滢有回探监机会。
处境比死牢要好些,但地牢那份湿寒,以及角角落落散发腐气,还是令人相当不适。
司滢到地方时,谢枝山还在打坐。
临阳宫外,皇妃久立而不动。
随身嬷嬷侯近些,压声道:“娘娘,可是那枚玉佩有问题?”
皇妃没说话,目光虚停在半空。
玉佩,是云平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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