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送子观音?”皇妃挽两下嘴角,这才收回视线:
皇妃沉默下。
这倒是真话,当时她和齐湘跳水,要不是及时被找到,险些命就没。
但对男人来说,欲成大事,六亲都能不认,何况女人?
要说有哪个男人对女人矢志不渝,甚至不惜放弃前程谋划,她不信。
当初陛下对大行皇后爱得那样深,可结果呢,不还是照样御幸她人,照样为张妩媚面孔,为幅玲珑身躯,而不顾君德。
云尚宫过来劝:“老夫人保重身体,莫要太伤神。”
又叹说:“太医意思,娘娘是能听见咱们说话,只是越急越醒不过来,老太太与娘娘说些梯己话吧,不定能管用呢?”
倘有管用可能,那自然要试上试。
所有人都自觉退到殿外,给这对老姊妹独处。
而司滢趁这个空当,去趟临阳宫,求见皇妃。
更是按捺不住摇荡。
她死死抓住云尚宫手,身子作势前倾,然后嘴里才说个走字,眼前霎时黑,知觉全失。
太后昏迷,云尚宫快手解下她抹额,扬声让人去唤太医。
场动乱,由此而起。
太医院来人,诊出太后昏症起于急火攻心,便立刻请针具施救。
所以对男人来说,永远没有无可替代女人,或说女人之于他们,并没有自己想象那重要。
想到这里,皇妃打下眼,掀过隙几不可查讽笑。
再叙几句话,司滢起身作别,皇妃亲自送她。
到下阶时,皇妃失神踩到枚石子,司滢赶忙去搀她。二人都踉跄下,枚白玉从司滢衣领晃出,荡进人视线。
站定后,在皇妃投来目光中,她连忙掖回去,张脸很快红透。
不为别,自然是想替谢枝山求情,顺便打听打听案子情况。
大理寺狱臣中就有国公府人,皇妃不曾拒见,好生接待司滢,并应承会让人尽量照看。
司滢以往对这位印象,便是不见小利而失态,更不因宠辱而躁傲,很有林下风致。这回同样,全程没摆过副后架子。
提及求情,皇妃说得也很实在:“本宫不瞒你,倘使帮得上忙,本宫定会帮。”
司滢泪水微润:“娘娘明鉴,夫婿从来是个忠君臣子,再说,他要真想对陛下不利,可当时也在那船上呢,他总不能不顾安危吧?”
彼时皇帝已从筵上赶来,见太后不醒人事,责令太医院全力救治。
然而最后命是救下来,可使尽术方,太后却都不得醒。
且最令人忡忡是,不过两日光景,她已隐有中风之兆。
这消息传到宫外,司滢陪婆母拖着病躯来探,见得凤榻之上,太后面色焦黄,怎样喊都无有反应。
亲姊妹成这幅模样,谢母哭得不成样子,其间悲切,闻者无不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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