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回还记得周克云吻着他耳垂,低沉着声音喊他名字,跟他说喜欢。
季星回下床,脚沾地那刻仍是腿软,周克云捞住他,半扶半抱着把人带进卫生间。
季星回站在洗手台和周克云之间,腰被环住,勉强有个支点。洗手台上倒着瓶子还没被扶起来,是昨晚季星回受不,手胡乱扫碰倒。
周克云拿毛巾,很仔细地给他擦脸:
季星回挪挪身体,凑近过去,然后伸出手,做直想做事,他用指尖碰下周克云鼻尖,然后挪到他嘴唇,很轻地点点。
周克云嘴唇很软,每次接吻时候,季星回都觉得自己在不停地陷进去。
季星回看他很久,久到眼睛发酸,他到现在仍觉得虚妄。
周克云睫毛颤颤,然后睁开眼睛,他看着季星回说:“睡醒?”
这里窗帘没有家里遮光性好,薄薄层被太阳照得发亮。
季星回今天又梦见奶奶,那时候奶奶刚确诊肺癌,他陪着她在医院做检查,等待叫号时候,奶奶对他说:“奶奶其实没什要紧,只是害怕以后没人照顾你。”
季星回满心苦涩,拉着奶奶手说切都会好。
奶奶轻拍他手背:“小宝,要是有喜欢人,定要去好好争取,不要害怕。”
季星回抿唇:“你就别操心。”
“其实奶奶都知道,直以来没有给你很好条件。”奶奶看起来有些难过,“但你要知道,你是个最好孩子,不要看轻自己。”
季星回点点头坐起来,瞬间觉得腰酸得不行。这下他才看清这个房间陈设,家具都是木制,大概是为贴近小木屋气质,所以打磨都不精细,显得粗糙而原始。
昨天晚上脱下来衣服还扔在地上,有件搭在沙发上半掉不掉,看得人脸红。
周克云没有赖床习惯,他起身下床,绕到季星回这侧,问他:“身体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季星回摇摇头:“还好。”
昨晚他们后来又做次,季星回还能回忆起那种晃动在情|潮浪尖上感觉,真正互通心意之后情事,心理上愉悦反倒要盖过生理上。
季星回在那瞬间错觉奶奶看透他在感情里自卑怯懦,他垂下眼睛,努力地答应下来:“知道。”
但他和周克云之间只有次荒唐夜情,早上醒来之后,他甚至没有见到他。
所以结婚之后,季星回偶尔醒得比周克云要早,他会偷偷看他熟睡脸。周克云有张谁都会喜欢英俊脸,眉眼深邃,鼻梁挺拔,鼻尖长得十分精致。季星回喜欢他唇峰,弧度正好,看起来柔软。
但他永远只是看着。
今天季星回醒来,周克云还在睡,他习惯平躺,睡相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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