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动。”季望澄说，“
马上就解开
。”
黎星川
张嘴就是哭腔：“害怕，你要是突然不见怎
办？你是不是假
？”
“不会。”他回答得很认真，“是真。”
说完，季望澄偏过头，用脸颊贴贴他左脸：“这里肿。怎弄？”
黎星川哽咽着：“有人打。”
黎星川看不见，五感带来恐惧在此刻放大到极致，身体发颤加剧，止不住地呜咽。
突然间，他听到季望澄声音。
“……闪闪？”
黎星川顿，接着奋力挪动身体，试图制造出些声响。
眼罩被取下。
黎星川看不见，只能听到耳边凄惨叫声。
“操！怎回……啊啊啊啊啊！！”
“你鬼叫什……啊！！”
“救命！！救命！”
人声凄厉，间或夹杂着些闷钝声响。
。
他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眼泪扑簌簌地掉。
想到外婆，想到季望澄，想到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们，他难过极。
面包车直往前开，路不平，车身起起伏伏，震得人脑袋发晕。
这条路不知道有多长，也不知道过多久，车突然停下。
他边说边哭，胡乱喊着季望澄名字，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想回家……”
“你怎来这里？……你是不是也被他们抓起来？……你快点走吧……”
季望澄往他手心塞颗糖，再摸摸他头发。
淡蓝色八宝糖。
“别怕。”他说，“带你回家。”
隔着层朦朦胧胧泪光，他辨认出季望澄轮廓，顿时哭得更凶，几乎是毫无形象嚎啕大哭。
季望澄爬到后座，用手帕擦擦他脸，眼泪却越擦越多，根本停不下来。
他表情顿时变得和黎星川样无助，两人挤在小块车后空间内对望，个吓得泪流满面，另个紧张得手足无措，像两只依偎在纸箱里躲雨小猫。
他想想，绕到黎星川身后，给他解开绑住手脚绳子。
黎星川太害怕，频频扭头，用眼睛去捕捉季望澄脸，越是挣扎，绳结就绑越紧。
“噗”、“呲”、“咚”……让人联想到皮开肉绽、血液溅射，失去生命力人体软绵绵倒地。
那些声音没持续多久，很快，四周安静，只剩下脚步声。
啪嗒。啪嗒。
啪嗒。
十分规律。
“呲！”
突然刹车。
“妈……”司机骂骂咧咧。
他似乎开门，门又被他“砰”关上。
接下来，事态朝着无法预知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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