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聂神山过敏那晚,濒死之前,望着小歌骑马离去背影曾经想过,要不然,就不再挣扎。
如果上天愿意施舍个来生,或许可以让那些事不再出现在
那为什,还要往陷阱里跳呢……
山顶忽然刮起阵狂风,卷着积雪砸到墓碑上。
傅歌脱力般跌倒在地,像株被冰雪冻住朱丽叶塔迎风折断,花瓣掉落,蕊心枯萎。
雪粒子堆堆落到地上,眼泪滴滴落在雪上,傅歌用冻僵手拼命抹着湿透脸。
眼睛被泪糊得什都看不清,他手忙脚乱地捡起被水浸烂娟纸,点点展开被折叠下半段。
正面是他画戚寒,背面,是alpha新写不久字迹,被折叠前半段写道——
【其实也给自己做条手链,但没敢戴。
因为小歌说手链可以保佑人长命百岁,可不行,就要死,婚礼是他留给最后期限。
小歌恨入骨,筹谋多年,就差最后这步,要帮帮他,不能让他走得太辛苦。】
指尖僵,傅歌呼吸和心跳骤然停止。
主意要把这间房里东西毁掉。
“已经变成这幅模样,他凭什还能快乐呢……”
两人前脚刚出医院赶往婚礼现场,他后脚就叫人砸开房门,把里面东西全部拿出来烧光。
“就剩这个。”傅歌从口袋里拿出个手掌大、四四方方牛皮纸包,递到墓前,“没看,也没烧,给您留个念想吧。”
他站起来,最后鞠躬,转身要走。
模糊字迹在视野里逐渐清晰——
【婚礼结束后,就去自首。
知道他快要演不下去,甚至沾到衣角都会忍不住呕吐。而且腺体买卖影响极大,怕他计划不周,会被牵连。
死刑再所难免,是合该受。
遗物已收拾妥当,存放在404号房,望陈行能帮收殓入葬,埋得离他远点。
被羽绒服包裹身体如坠冰窟,沸腾血液从脚底倒流回头顶,几乎把那双不敢置信眼睛撑爆。
“怎回事……”
“怎会这样……他…他都知道……”
“他为什会知道……”
他知道恨他,知道计划……知道要害他……知道从始至终都心想要他死?
牛皮纸包突然被风吹进有积水雪坑里,傅歌赶紧去捡,但掉到水里那面还是被浸透。
怕里面东西也被弄湿,他打开纸包把东西倒在手上,条坠着转经筒绸带滚出来,正是戚寒做给他白色哈达手链。
“怎在这……不是扔吗……”
心头颤,傅歌立刻把手伸进纸包里,从手链下面抽出张老旧娟纸。
他当年做,夹在画册里、用来搪塞傅镇英那张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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