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是正月廿五，京城
天儿还没彻底暖起来，惠民河上冰虽然化
，但天气还偏凉，大多百姓身上都还穿着夹袄、踢着棉鞋。
像云秋，没有天生体热小和尚陪着睡，他到夜里还要烧炉子、盖两条被子，再焐上
个手炉。
结果眼前方归平、方老板，如今身上就穿着件单衣，袖口还破线。而且他脚上就踩双再普通不过
见方归平不懂，马直点句：“东家是顾及着您面子。”
都是当老板做生意，人就要拿着自己家衣物、皮货甚至店招来典当，另人却能拿出金银支取，这传出去肯定是不好听。
方归平默半晌，最终自嘲笑，“云老板想得周到，但
既已走到这步，从摘下店招那刻起，也就不怕您和大伙儿笑话……”
云秋端详他神情有异，正好他心中也有怀疑，便干脆顺着方归平话往下说，“既如此，那……打开箱子，细瞧瞧。”
有东家吩咐，马直和小钟当然是照办，跟着方归平送货来几个脚夫也帮忙，咔咔几声就给所有箱子都打开：
理，便是真能当，也估不出个价来。结果是左劝右劝，方老板他都不听、坚持要当。”
云秋皱皱眉，转头又去看那几口箱子，“那这些呢？”
“这些是方老板收拾出来几件皮货和衣物，成色都属上乘，都看过，是可以做当物，只要请小陶点数、记档就能放款子。”
“只是……皮货和衣物？”云秋压低声音。
皮货衣物柔软，折叠起来并不占地方，他意思是——只装这写东西就能装出七八口箱子？
前面两口箱子里装都是貂皮、狐裘，后面五口箱子里也装都是绫罗绸缎、明暗绣着各种团纹长袍、披风，还有箱子鞋、帽、冠、扇。
东西如马掌柜所言，都是好东西。
但云秋越看，心里那股怪异感觉就越盛——
他变不动声色地查看着，装出很感兴趣模样还在几口箱子边停留片刻，吩咐人翻弄箱中衣物仔细看看。
绕到那最后箱鞋帽冠扇旁时，借着马掌柜和小钟身形遮掩，云秋偷偷从后打量眼方归平：
马直点点头，也跟着放轻声音，“东西们都查验过，确实都是衣物不假。”
方归平站在旁，看着他们轻声密谈，忍不住轻嗤声，“云老板和您这大掌柜嘀咕什
呢？这店招可是货真价实百年古物。”
“您误会，”云秋笑笑，“们放轻声音，不是在议论您这铁匾，而是——”
他并没有明讲，只示意方归平回头看恒济解行外面。
云琜钱庄和恒济解当在聚宝街上很出名，每回闹出点什动静，外面都会聚集许多好事看热闹人，那些人也不堵着店铺，就聚在河边远远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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