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委屈,遂钰压根就没把江合放在眼里,不过他也不吱声。
态度落在萧韫这里便是默认。
男人牵起遂钰手,引着他让他面对他。
遂钰翻身便能埋进萧韫怀中,他甚至用力地用额头撞在萧韫胸前。
萧韫嘶声,但没将遂钰推开,笑骂道:“故意是不是。”
江合是东宫人,即使陶五陈统领宫人,也得先从太子那得到允准,方能将江合传唤来问话。
“老奴会如实禀报陛下,还请公子勿要动气。”
遂钰:“寄人篱下哪敢生气。”
他接过陶五陈递来汤药,仰头饮尽后随意将药碗丢进泉中,捞起礼服边走边说:“安神汤已尽数服下,公公大可直接回去交差,你告诉陛下,今夜不会乱跑,更不会去东宫再给太子添刀。”
皇子公主们成年后,通常会出宫立府,受宠爱会提前得到封地。萧鹤辞十三岁便被允许出宫,这是当今前往边塞驻守皇长子都未曾拥有待遇。
腿浸泡在温暖泉水中,水渍很快浸湿他衣衫,那套参加典仪外袍脱在手边,皱巴巴被遂钰揉很多次。
男子及冠束发,遂钰却并不喜欢那严整,独处时经常披散着头发乱走。他手指勾着发带,双眼眨不眨地看着泉边垂柳。
报复太子本就在遂钰计划内,但却并没讨到什好,反倒冲动地令皇帝拿捏住他命门。
为避免仪式意外,萧韫提前亲自誊抄过份诏书。那时遂钰也在场,他站在萧韫身后捧着水杯,睡眼朦胧地问他在写什。
皇帝说,诏书。
遂钰掌心贴着萧韫腰窝,鼻翼间萦绕着萧韫身上那股沉檀香。这种香味太沉闷,遂钰不喜欢,他蹙眉道:“要休息。”
“喝过安神汤还睡不着,想必是今夜
遂钰作为萧鹤辞伴读,自然也跟着在宫外生活过。
午夜失眠时,他总是会想到那段无忧无虑时光。没有朝堂争斗,更未曾涉及皇权,偶尔功课没做好被先生责罚,萧鹤辞也总是揽去大半责任。
时间会流逝,人也会变。
就像他根本不会相信,萧鹤辞竟会为皇位而将他送给萧韫。
床榻轻微塌陷,具微凉身体悄然贴近,遂钰轻轻向塌内挪挪,耳边传来萧韫声音:“还在为在东宫受委屈生气?”
然而那份诏书并未被拿出来使用。
“小公子,陛下让老奴来送安神汤,时辰也不早,您喝汤药便先休息吧。”
遂钰收拢思绪,回头问:“公公什时候来。”
陶五陈笑道:“老奴已经站在这许久,只是见公子望着那些花草出神,未敢打扰公子。”
遂钰闻言哼声,讥讽道:“公公身为首领太监亦能如此迁就,可那东宫江公公脾气大,每次见他都怕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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