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殷在前面走,隔几步就要回头看看束台,束台想叫他别看,又不想同他说话,便拢着衣袖自顾自走。
踩着落叶走段时间,眼前忽然没有遮掩树木,豁然开朗起来。束台望去,不远处是棵极大树,树干上缠绕层层藤蔓,藤蔓蔓延到树冠里,丝丝条条垂下来。
九殷指点点,藤蔓像是被惊醒样,开出淡白色小花。这花不是朵朵,是簇簇,自大树树干到树冠,再到垂下来每条藤蔓,都开满这种淡白色花。霎时间,整个大树都膨大圈,在月光下几乎发着亮。
便是束台见过无
河洛不说话,束台兀自坐会儿,忽然开口,“殷晚······”
“殷晚?”河洛抬起头看束台,“同个灵魂两半,那也是同个灵魂。”
“才不是!”束台低着头,“殷晚就是殷晚。”
河洛看看束台,“殷晚爱你,九殷也爱你,同样灵魂,同样爱,不知道差别在哪里。”
河洛摇头,或许是因为河洛不在意。束台心想,可是殷晚总要分出个不同,他说不同,那就定是不同。
两个人前后从外面进来,河洛趴在石桌上玩棋子,他已经恢复差不多,头发重新变成黑色,挽两个小揪揪。
见到束台和九殷进来,他站直身子,“你们回来。”
束台径直走向石榻,翻身躺在上面,背对着两人。
九殷走到石桌旁坐下,河洛看看束台又看看九殷,道:“你又叫他生气。”
九殷不答,只是道:“在外头遇见西王母人,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来,你若要出去玩,小心些。”
九殷直到月上中天时候才回来,他带回来好些奇怪果子,束台不吃,河洛都揽来,趴在石桌边,手个咬。
九殷走到束台身边,道:“想带你去个地方。”
束台看看他,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和九殷相处,不说话时候老想着他,同他说话又觉得烦。不想在他面前丢脸叫他看轻自己,又拿不起上神款,横竖不自在。
怎就有这讨厌人,束台心想,怎就有这样个,叫他无所适从人。
束台同九殷穿梭在密林中,不周山林木都很高大,上面是高耸树冠树干,下面是潺潺流水溪石。月光只有零星透进来,还都撒在眼前人身上。
河洛应声,又道:“你快去哄哄束台吧,束台贯心软,你哄哄他,他就不生你气。”
九殷看束台眼,“他虽心软,也要看分谁。”
说完,九殷便起身出去。他出去,束台便爬起来,盘腿坐在石榻上。
河洛看过去,“你没睡呀。”
“睡什睡,”束台语气很不好,“你就知道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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