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
后来裘榆没再在教室见过袁木,听李学道说是请假。
秋季学期匆匆结束,在学校最后顿饭也没能坐在起吃。
他静会儿,问:“为什啊?”
袁茶也懵,但就是觉得她这样说定能让方琼答应:“不知道。试试,你就,就信。”
袁木双臂垂下来,看袁茶几眼,捂着肚子弯头,没什力气地笑:“行。你去吧。”
袁茶也看袁木,看他满脸晶莹水,眼睛却红得骇人,像流是血不是泪。
她转过头去向后望,妈妈门没有动静。
某刻,被空气中某样无形物重击,袁木疼得发抖,痛苦地蹲下。眼闭,昨晚梦境浮上来。自己依旧是只跑不远鹿子,被摔打,又被狠狠捕住,有声音讥笑他:网这东西吧,远你看不着,试不到,得近,身处其中,你才知道它厉害。
方琼又赢,她没输过。在梦里也是她赢,现实中样,他又被她网捆住,动弹不得。
眼眶源源汩汩漫淌出泪,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掌蒙着眼。越流越停不下,越疼,越像即将就此死掉。怎能疼到这个地步。袁木喉咙里破口气,呜呜地哭出声来。细细,沙哑,听就让人心碎。
袁茶被吵醒,开门见这情形,奔过来跪下差点同哭。她被吓得不断叫她哥大名。这人像疯,像失心丢魂残体,潜意识以为得喊名字才能把他找回来。
袁木在袁茶逐渐失态喊叫里渐渐止声,但依然控制不住抽泣。
隔日是阴天。冬季阴天比其余三季雄浑,阴得吓人,像天死,压下来要吞人。
袁木没和裘榆起上学。他吊着口气,怕见着人气就散。
于绣溪意料之中也很早,袁木没和他客气寒暄,刚放书包就问:“志愿表你填吗?”
“没有。”于绣溪有些怕和他讲话,又忍不住和他讲话,他最近日子总这样,“——”
于绣溪还想说,向敏锐又敏感袁木今日失灵:“借,复印之后还你。”
开口却是冷静地:“没事,别管,睡吧。”
袁茶真哭,使劲憋着,跟小猪哼样:“哥你怎啊?”
他始终蒙着脸,不看她,也不让她看自己:“没事儿。”
袁茶看见掉在他脚边表盒,激愤道:“是不是妈妈反悔?是不是?她明明说要答应、答应你去北京,又反悔是不是?”
她自顾自地:“哥,你别,别伤心。实在不行,就去跟妈妈说也要去北京,她肯定就同意你去。你别为这个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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