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寒风掠过,摧折着少年人热切心动。
他得到,是褪去切过往温柔句“但不喜欢你”。
头顶灯光闪烁,回光返照似继续工作。
时寻收敛思绪,默默垂下眼帘,自嘲道:“倒是想,但
身旁,段颂飞再度开口:“哎,要不你赶紧找个喜欢结婚得,只要你有目标,保证用十几年恋爱经验帮你火速搞定,从根源上杜绝逼婚。”
“十几年?”时寻单肘撑在吧台上,闲闲地睨他眼,“你早恋?”
段颂飞放下手里酒杯,沿着台子朝着他方向蹭蹭:“你长成这样……没早恋过?”
闻言,时寻声音瞬间哽住。
离他最近盏顶灯忽然熄灭,像是同样厌倦周围纸醉金迷。
时寻不悦地微扬下巴:“是想来吗?”
段颂飞眉峰微挑,连声应和着:“是是是,你不想。”
时寻偏回视线。
周围音乐嚣耳,时寻推推耳塞,塞到勉强够能听见对方说话程度。
说起他不情不愿地在酒吧泡三个月原因,确是充满戏剧性。
夜十点,津松市酒吧条街正式进入夜场。
其中最知名,当属与整街同名“夜色酒吧”。
吧台处,青年摇晃着手里玻璃杯,百无聊赖地看着球形冰块在甜酒里反复泅过。
吊顶烟黄色灯光垂直照下,从杯身多切割造型间折射开,散在他干净修长指节上。
他身形瘦削,黑色鸭舌帽遮挡住大半张脸,浑身上下透着生人勿近气息。
晃神间,记忆恍惚回到十年前傍晚,他疯狂追逐拉着行李箱离去少年。
盏路灯刚刚亮起,就霍然哑灭。
傍晚补充暖光断连接,留下抹挥之不去昏暗缺口。
时寻手紧张地抓着对方行李箱:“因为,因为喜欢你。”
初春冷冽不留情面地压在他脸上,呼出白气氤氲在眼镜片上,稀松地在两人间隔起屏障。
三个月前,家里给他安排份亲事,对方家里只有个要求,人定要听话。
时寻什都行,偏偏不知道“听话”这两个字怎写。
他知晓对方家里定会派人查探他,干脆从学校宿舍搬出来,住进酒吧附近酒店里。
来盯梢他行踪人倒是经常能发现,但三个月过去,他居然还没等到对方主动退婚消息。
想到这,他不悦地抿口杯里酒。
“时寻。”
段颂飞唤声,见人不理他,又移动手肘撞他下:“哎,叫你呢。”
手中酒水晃动,留下挂壁浅淡水痕。
时寻放下杯子,扣掉侧透明耳塞:“有事?”
段颂飞鄙夷地“啧”声:“不是,你有事吗?天天都能搞出新操作,进酒吧带耳塞,你玩个什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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