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到下雨天张沉后背就开始隐隐作痛,像得老年人才会得风湿病,有时严重到要靠止疼片才能强硬地压下来。
这股阵痛要跟张沉辈子,从砸下来那刻跟到坟墓里,在他活着每个雨天猛然间跳出来刺他下,警告他不准忘记。
程声确得逞。
等里面鼓声彻底停下,外面张沉才猛然回过神,但他没有离开,而是扬手敲敲门。
打鼓姑娘看起来有股傲气,连敲门这人脸还没看清,转头便是句:“你谁啊?”
脸把张沉原本放松神经炸得干净,他刚浮起笑眼睛几乎瞬间空。
张沉看着对面镜子里自己发很久呆,等原本搭在眼前烦人余发消失,才跟旁边那理发师伸手指指自己鼻子,“给在这打个钉吧。”
出来他鼻子上多颗金属鼻钉,刘海短些,至少不再压眼睛,但后面头发依然没动,下面蓬蓬散着,上面松垮扎在起。
外面飘着雪,张沉不怕冷,只穿个夹克和牛仔裤,身后背着个黑色大琴包,里面是把电吉他。
那段日子里张沉就背着这把琴在学校和琴行之间往返,有时走路,有时背着大琴包挤公交。
等看清倚着门人是学校里有点名气张沉时,那姑娘愣,下意识敛下刚刚那副不善口气,换个问法:“同学,有什事吗?”
张沉不擅长说废话,走进来单刀直入:“你想组乐队吗?弹吉他你打鼓,还认识个弹贝斯玩合成器人,们可以起做新音乐。”
冬天过去是来年春天,这年春天不知为什异常多雨,连着好几天全城都没块干燥地方。
下雨张沉老毛病就要犯,他后背那几条疤比天气预报还准,到雨天就阵阵钻心疼。每到这时他就不得不从生活中抽离,学业打工甚至练琴写歌他都忘,只是对着窗外瓢泼大雨出神。
又是个雨天,张沉背着吉他从琴行老板那儿回到学校,他原本赶着去另边专业楼拿书,却在路过某间教室时听到阵赶着拍鼓声。
外面雨越下越大,淅淅沥沥雨声快把张沉淹没,他停脚,不受控制地走去那间音乐教室,秉着呼吸,透过门缝看里面打鼓人背影。
明显是个姑娘背影,但那赶着拍鼓点却让张沉想到某个遥远人,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记得他脸,已经过去很久,两年还是三年?也许马上就快四年,张沉觉得日子实在太快,恍惚间他还能想起前几个雨天他和那人在昏暗小房间里做什出格事,可他又觉得日子太慢,因为竟然真如那人所说,自己已经在时间消磨中渐渐忘记他脸和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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