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温遇河也看着他,静声说:“是你救。”
秋焰没置可否,反问:“周斐说?”
“嗯,”温遇河点头:“但他不说也知道,你在水里,过来抓胳膊时候,知道。”
秋焰夜未眠,落水又湿淋淋地走半座城,此时双眼微红,那些原本已经抑制住,并未想过要开口话脱口而出:“为什要跳下去?”
温遇河喉结动动,似有话要说,却终究无言。
周斐说:“秦警官那边已经确认齐修口供,沈原就是幕后主使人,他还供出件事,早前那次在旅馆跟温遇河挑事也是沈原指使,但齐修只是个打手,他并不知道幕后更多原因。”
秋焰点点头,沉思片刻,又问:“有没有问齐修是否认得当年绑架利宁绑匪?那个绑匪是不是也是柳城帮?”
周斐说:“问过,齐修说不知道,但他说只要是柳城,来澄江办事定都是听命于沈原,沈原原本在柳城时候就有些势力,后来帮利江澎做事,在柳城搞开发,势力如滚雪球样越来越大,那里混道上都听他。”
“那沈原呢?抓到没?”秋焰问。
两双眼睛同时看向周斐,从天蒙蒙亮,秋焰被救起那刻起,警方就开始抓捕沈原行动,然而到此刻已经过大半天,周斐说:“他应该早有预谋和安排,已经跑。”
秋焰说:“不想让他跑,就宁愿拖着他起死?”
温遇河睫毛闪闪。
秋焰说:“他只是个小角色,甚至不是利宁案子中人,当然,能抓住他,对破案来说会迅速很多,但没有这个人,案子也定会破,你为这个无关紧要人,就要搭上自己命?温遇河,你是有多贱卖自己命,又是多不在乎你周围……”
他说不下去,伤心,难过,亲眼见到温遇河在他眼前飞身而下那刹那,只觉得自己魂魄离体。
温遇河听着,他有肚子话可以辩解,比如齐修不是无关紧要人,他是破案关键环,比如当时被胁迫,跳河是唯脱身之计……但他什都没说,他知道秋焰需要并不是这些“客观”解释,而这些眼前难过也并不是因为“跳河”本身。
“跑?”秋焰难以置信。
他看向温遇河,那人面无表情,看来早就知道,秋焰突然心里有万句脏话想说,周斐说:“还在搜查中,应该没那快出本市。”
秋焰冷冷地呛出两个字,“应该?”
周斐做完笔录,跟秦海双带齐修回公安局,剩秋焰在病房陪温遇河把药水挂完。
秋焰也很想像网上那群口诛笔伐网友那样骂警方办事不力,但切无济于事,他定定地看着温遇河,因为刚才焦灼和愤怒,时竟把早上纠结痛苦莫名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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