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朝阳宫很远后,他才将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恨恨地说:“明明我们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快吃完了,还说什么是特意招我过去一同用膳,简直荒谬!”
“言儿!”苏贵人出声呵斥,余光看一眼跟在他们身后的随从,见他们离得远,这才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这里是京城,是皇宫,不可胡言乱语,你怎么总是记不住!”
孟言堵着气,“儿子只是气不过,他既然不喜欢我们,干嘛要把我们召回来呢,闹得大家都不痛快。”
苏贵人劝道:“无论怎样,他是皇上,他的旨意,我们只能遵从。”
“那我们以后难道要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吗?我看那个皇后也不是个善茬,总是在找母妃的麻烦。”孟言言语中仍有些忿忿。
人忙道:“谨遵皇上教诲。”
皇上又看一眼孟言,随口问他,“可有用过早膳?”
孟言不假思索道:“来之前已经用过了。”
皇后听罢,微微蹙眉,作惋惜状,“言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陛下既然招你这个时候面圣,必然是想同你一起用早膳的,你怎可先用呢?你们十五年没见,陛下心里很是想念,当初言儿是因为不详冲撞了陛下才被送出去回避,并不是陛下不疼爱你们,你们不该心怀不敬。”
她话说完,皇上的脸色明显变了,眉头深深皱起来,皇后瞧着皇上的神色,又对着苏贵人道:“苏贵人你也是,怎么教育言儿的?”
苏贵人拉过他的手,轻拍两下,语重心长道:“言儿,从今天起,你要时刻谨记你身处在何地,言行举止切记小心,一着不慎,我们可能就会惹来杀身之祸,母妃不求别的,只求你能一生平安。”
孟言心下触动,忙道:“母妃放心,儿子一定会小心谨慎的,将来等儿子长大了,就绝不会再让你受欺负。”
苏贵人这才欣慰地笑了,他们不再多言,沿着来时的路回宫,身后太阳刚刚升起,照在肃穆的皇宫里,一
苏贵人立刻跪下身来请罪,“臣妾教子无方,但求皇后娘娘责罚。”
孟言也跟着苏贵人跪下,解释道:“儿臣没有体会父皇的用心,是儿臣的错,与母妃无关,母后若要责罚,就罚儿臣吧。”
看着两人互相维护,一副母子情深,皇上沉下脸来,挥一挥手,不悦道:“罢了,吵吵嚷嚷的坏了朕用膳的心情,你们下去吧,苏贵人回去抄写一百遍《女训》,不要在外头待久了,就忘了身为妃子的德行。”
孟言听到母妃被罚,还要争辩,苏贵人悄悄按住他的手,俯身道:“臣妾遵旨。”
原本应该是父子情深的重逢戏码就这样不欢而散,孟言以前一直以为父皇只是不喜欢他,现在看来,岂止是不喜欢,简直可以称得上厌恶了,这一顿莫名的责备,让孟言心里十分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