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宫巷尤为寂静,他并未刻意放轻脚步,走在其中,两旁墙壁还会传来回声,宫巷没有灯,只有每个宫门口盏小灯照亮,幸而孟言不是胆小之人,很快就到翠微宫,将东西交给苏贵人后,又留下吃碗甜汤,才往回走。
回去不赶时间,孟言便慢下速度来,行至先前那个路口时,隐隐约约听到有哭声。
孟言停下来细听,确实是有人在哭,他循着哭声找过去,在个角门后面,看到有宫女蹲在地上,哭得正伤心。
这晚,她个人在这里哭,定然是遇到什难事,孟言没有多想,走过去便问:“你是什人?为何在此哭泣?”
宫女吓跳,忙止住哭声,抬起头来,她抬头,倒是把胆大孟言吓住,只见那名宫女右脸有块圆形伤疤,猩红丑陋,十分可怕。
半明亮,半阴影,孟言扶着苏贵人走在明暗相接地方,影子投在旁边红墙上,晃而过。
孟言回到长定宫后,觉得无所事事,便先在院子里练套拳。他在越州时候,功课学不好,苏贵人无奈,自己又没有本事教他,只能给他请个习武先生,没想到孟言对武学很是精通,比念功课认真多,苏贵人便渐渐重武轻文,导致现在孟言已经十五岁,四书五经都不精通,倒是练身好武艺。
依桃见孟言在练武,便为他准备洗澡水,孟言练完出身汗,进屋洗澡时候,依桃问他,“今日皇上没有提过要殿下去南书房吗?”
听到皇上两个字,孟言就肚子火气,他没好气地说:“去不去又有什关系,反正也不爱念书。”
依桃劝谏道:“殿下此言差矣,身为皇子,可不能凭喜好做事,奴婢想皇上日理万机,大概忙忘也是有,殿下不如去拜访下皇后娘娘,娘娘宅心仁厚,定会为殿下安排。”
孟言定心神,又问道:“你为何在此哭泣?”
宫女用袖子擦擦眼泪,抽泣着说:“奴婢名叫忍冬,是浣衣局宫女,今日陈美人娘娘交给奴婢照顾只猫,
孟言非常不以为然,满不在乎道:“等什时候通知,再去吧,也好躲懒几日,你先出去,叫兴儿进来服侍更衣。”
依桃行个礼,就要退下,临走时孟言叫住她,“对,你去帮准备纸笔,洗完澡要用。”
他想起苏贵人被罚百遍《女训》,左右闲着无事,不如他替母妃写,虽然他字写得不怎样,但是模仿起苏贵人字还是有几分神韵。
等孟言抄完已是掌灯时分,他将抄好纸张张张叠好,就出门预备去给苏贵人送去,他早点送去,苏贵人就能早点休息。
原本兴儿要跟着服侍他,孟言嫌弃他腿脚太慢,便自己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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