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使劲摇摇头,抹去即将溢出眼眶泪滴,朝他长姐露出个微笑:“没人欺负……姐姐,就是想你。”
旁边楼阁里,秦羡知抱着小闺女,透过小窗暗中观望着此间动静,在瞧见那双姐弟抱头痛哭后,终于如释重负地松口气。
——早这样不就完……
对此时郁白
“姐姐,你……你这些年还好吗?”
“不劳郁公子过问。”郁菀清清冷冷地嗤声,“想知道好不好,何必不告而别去不返?郁公子这问候,可担待不起。”
身后片沉默,大概还是以为同以前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等她训完便万事大吉。
——退步越想越气,忍时越想越亏。郁菀忍不住又开口讽道:“郁公子不辞而别两年,回来便能把试金楼翻个底朝天,本事大得很,哪里还需要这个姐姐?今日回来,是来耀武扬威吗?”
仍是沉默。
凤十眯着眼睛,朝着秦宅望又望,终于忍不住道:“哎,好像……瞧见个人从天而降落进宅子里。”。
若水城,秦宅。
众仆从屏气凝神,各自躲连个影儿也没有,大气也不敢出。偶尔有几人窃窃私语,证明家里正发生着不同寻常大事。
“听说是夫人亲弟弟回来……”
“那夫人该高兴才对啊,常听夫人念叨这个弟弟呢。”
真是长本事。郁菀气七窍生烟,陡然回过头去:“你……”
郁白泛红眼眶赫然映入眼帘。
郁菀训斥也好,讽刺也罢,无不在向他证明个事实,那就是他是真回到梦寐以求时候,亲人在侧,无忧无惧——忍这些时日,他突然就忍不住。
刀子嘴豆腐心,这大概是这对姐弟最像地方。她陡然间慌神,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来,抓住他肩膀:“阿白,你怎?”
“你那师父是不是待你不好?”郁菀声音严厉起来,“还是谁又欺负你?阿白,你看着说话!”
“你懂什,听说舅少爷当初住在家里养病,伤还没好利落便想走,见夫人不肯,便自己走,走便是两年,音信全无,难怪夫人生气呢。”
仆从们闲话渐渐远去。
恰如赵钧提醒那样,他倒是顺顺利利地进秦家大门,在园子等人通传时候巧遇郁菀。郁菀瞧见他扭头便走,打定主意不给这不辞而别浪迹天涯家伙好脸色,只不过在她进步发作之前,郁白已经忍不住落泪。
他冲着那转身欲走背影,哽咽着叫声姐姐。
此刻他真只是个十七岁少年,不似日后自己那样深谙撒娇耍赖之道,浑身都是经历家族和自身巨变之后用以自保护孤僻和尖锐,面对久别重逢姐姐,只剩下手足无措仓皇和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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