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须系铃人。能解得开这份委屈,只有赵钧。
他给出建议是立刻去到赵钧屋里,该说不该说通通来遍,别管赵钧怎想,先
也不知自己离去后那不省心大徒弟会不会惹是生非。听见郁白开口,容寸心心道那是当然,当他千金诺是摆着好看呢——然而他又听郁白道:“可是不甘心。”
月光如水洒落。
“不想这轻易地放下,像是背叛自己,但又忘不他。不知道为什会这样,要自由呢?出宫意义呢?在白玉京这些年又有什用?”郁白语气渐渐有些激烈,声音间有微不可察颤抖,“……那时候是真,真很喜欢他,也是真很恨他。他……他凭什那对?凭喜欢他,信任他吗?”
这是他想对那人说话,自始至终。然而斗转星移,这些话仍然只停留在他心中。
这些日子以来,赵钧体贴、包容、保护,他都看在眼里,却不敢记在心里。这些温柔仿佛是抹糖砒霜,包着棉弩箭,旦他敞开荆棘丛生心房,便会悄然无声地侵蚀他坚如磐石心。
枫叶山庄里,不速之客到来只惊动两个人,个殷勤备至完全看不出丁点先帝气质赵钧,另个红着眼睛当柱子花渐明。
听着容寸心开口,赵钧试探道:“阿白那晚不告而别,您是知道?”
容寸心悠哉游哉地品着他亲手泡君山银针,满意点头:“是,他同说两个时辰话,亲口告诉。”
赵钧心脏砰砰直跳,快简直让他以为金蝉又要复发:“他……他都同您说什?”
容寸心放下茶盏,淡笑着摆手:“这可不能说,小白知道要闹脾气,可不敢惹他。”
他面贪恋赵钧带来温暖,面恐惧自己心志背叛,进退维谷,辗转难眠。
他声音渐渐低下来:“不想背叛自己,但又不想欺骗自己。”
容寸心沉默片刻,轻轻拍拍他肩膀。
他知道,他小徒弟在委屈。
委屈这种事,不是日夜便能成形。多少个孤独日日夜夜,多少个,点滴汇聚成汪洋大海,闸口开,洪水倾泻,经年茫然和委屈都出来。
赵钧适时地抱出个白瓷罐子:“这是上好桂花糖……”
贿赂成功。容寸心伸手捻朵花朵形状糖,咂摸会儿味道,微微叹道:“他说呢,想答应你,又不那想。”。
那晚,持续天夜雷雨尚未落下,房里灯花依旧如从前般温和跳跃。师徒二人相对而坐,彼此都有解不开心结。
关于在这尘世风雪中自己最亲密人。
“他已经做很好。知道,答应他后,他会对很好,好到从前不敢想象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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