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柔软湿润东西,舔舔他手背。
宁栩低下头,看见不知道什时候上来,默默陪在他身边吃罐头。黑夜里,它用黑白分明纯净眼神看着他,将身体缩成团挤在他手边。
“每当这种时候,也就只有你能陪着。”宁栩摸摸它毛茸茸脑袋。
吃罐头像是明白他心事,伸出舌头不断舔舐他手心。
看着它干净到无暇眼神,宁栩想起这整个晚上,他最不愿去想那个人——小动物眼神是世界上最洁净,就像景文看他眼神,热烈、真诚,不带任何杂质。
他不是个冷血动物,相反冰冷外表下,是比寻常人更细腻敏感神经纤维。
段恒目很明显,就是和前两次样故技重施,让他身边人都知道他过去。
假如这些人知道那种事,还会像现在样对他笑脸相迎吗?
还会闹哄哄地围在他旁边问题目吗?
还会不顾他装作冷脸地和他打打闹闹吗?
其他同学身边都热热闹闹,只有他经常形单影只,本能抗拒和别人太过亲密。可他终究不过是个十八岁少年,也会被那群呼来喝去二货朋友吸引,当李裘死皮赖脸拉着他去打篮球时候,他终是没有拒绝。
大家都以为他慢热,愿意主动和他说话。
实则只有他自己明白,他也很想主动,只是犹豫不决。
这些人兰外、立人同学都不样,每个学校有它自己风格,培育出来学生自然也各不相同。
兰高学生更为单纯善良,平时总被老师教训得死死,骨子里也更向往自由和激情。
“对不起,要让你失望,景文。”
花架下,传来声淡到极致叹息。
宁栩在天台坐大半夜,又喝不少酒,第二天如愿以偿地发烧。
他本就不想去上学,正好借此机会让艾珂帮忙请个假。
整整天,宁栩哪儿也没去,躺在房间里看着天花板。低烧让
这个问题,是考验人性,信和不信只在念之间。
他本可以选择让艾珂出面,或许这次校长和老师会站在他这边,和立人老师样把谣言镇压下去,那然后呢?
然后他将失去这些朋友,他会赢,却也输得彻底。
这就是他离开立人原因,因为没有人敢当面说他什,但他知道私底下每个人都会议论。
他背靠着光秃秃花架,手臂无力地瘫在地面。
李裘、齐浩洋、卓楠、卢思思、小胖、王嵩……
每个他遇到人,都有他们独无二特点。
他们或许有人有着乖学生外壳,却总在遇到事儿时候毫不退缩、勇往直前,他们会接纳个转学三次来历不明学生,也会毫不犹豫地接纳休学回来周怀峰。
宁栩忽然间觉得难过。
因为他发现,他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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