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想着,鼻头蓦地酸。
梁怀钰还杵在旁,见陆宵好好拿笔要记他名字,还没写呢,忽然嘴巴瘪,眼睛闭,泪珠子啪嗒啪嗒就往下掉。
梁怀钰懵。
“……操?”
咋说哭就哭呢?
这下陆宵才肯停下来,抬眸看他眼,仅仅只是眼,连瞪都不愿意瞪。
看来是真生气。
陆宵把接过记录册,翻开册子拿笔就要写什,笔尖碰到纸面时,又堪堪停下来。
不能记。
他气懵,差点忘这家伙不能记。
不是说过不回来吗!
陆宵冲进大厅冲到门前,,bao躁地开锁开门气呵成。
“对不……”
梁怀钰前两个字都还没说完,陆宵就转身直奔工作台,啪地声打开灯。
自始至终个眼神都没给他。
觉睡到天亮准备,这次惊吓就显得格外严重。
陆宵下意识抽吸口呛得咳起来,趴在床沿好会儿才缓过来,胸口又沉又闷。
但彻底清醒后再听,敲门声其实不大,也不急,往往敲过次后要等上两三分钟才会响起第二声,声量十分克制,远远不像他在睡梦中感受到那样激烈。
陆宵知道梁怀钰应该已经最大程度地减轻噪音,但怒气还是止不住地蹭蹭往脑仁冒。
他捏紧拳头,尝试压抑愤怒。
眼泪花儿来得比泄洪都快,点儿反应时间都不给。
陆宵哭得又急又凶,没会儿就把自己哭得脑袋发晕,他喘口气,找把凳子坐下,接着哭。
总算反应过来梁怀钰赶紧抽纸给他擦眼泪,擦不完,越擦越多。
“不是你哭啥啊?”
“别哭…
记也没用,反正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毕竟是重点人才天之骄子,是要给学校做贡献,所有人爱都来不及谁会讨厌他呢?
只有自己这种矫情又娇气事儿精才天天没事找事,睡得完点跟要死样。
可陆宵就是很委屈,就是觉得要死。
睡不觉很委屈,身体不舒服也委屈。
他赶紧关门跟上,看陆宵只穿件薄薄睡衣在工作台上拼命翻找什,这次好像气得不轻,手有点抖,呼吸也是乱。
“真对不住老弟,……唉……”他叹口气,把军大衣拿过来给陆宵披上。
“说好休息室今天又没批下来,们工作那地儿又是压根儿没法住人,今儿都是哥错……”
陆宵还是刻不停地在找什东西,越找不到就越急。
梁怀钰环视圈,从工作台角落里抽出记录册递到他手边,试探道:“你找这玩意儿吗?”
“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艹!”
陆宵把掀开被子,套上棉拖就往外冲,军大衣都不穿。
为什不能生气?
凭什不能生气?
他要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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