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被骂也不气,谭西原要是走投无路,必须得考虑,他觉得自己势在必得,乐颠颠地滚。
结果没成想,半道杀出个方唯坏他事。
坏也罢,谢衡想通,方唯说没错,何苦利用别人救命钱达成自己预谋。这年头可不流行卖身还债、强制包养,多俗气呀。
谭西原接瓶水,热水咕噜噜地冒着热气,谢衡他后面跟着,言不发。
水瓶满,盖上塞子。谭西原却没动,良久后,他先开口:“是你找徐医生?”
原定在周六进行手术,却临时改期。谭西原跑去找医生,得到答案倒是怪异——手术医师换人,并且换是业内知名医生。
这看起来是个好事,但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他要问,但问不到人,谁也不说。
手术推迟几天,当天结束时谭西原看到谢衡。
谢衡打扮人模人样,凑近还能闻到点香水味,病房内外少有这类花蝴蝶出入。他挺显眼,三三两两小护士和病人家属都偷偷觑他。
上次见面闹不愉快,无非是谢衡打听来他家里人住院,喝完酒过来闹事。抓着谭西原说通难听话。
人到手没,谢衡施施然笑,并不答话。
刘谌在旁笑道:“前两天谢少不是说快成吗?天时地利人和,人家缺钱,你送钱,那层关系不就名正言顺?”
谢衡问:“要是人家不肯,又从别处借到钱呢?”
刘谌晃晃酒杯,道:“先礼后兵,既然礼他不要,那就得出兵。”
谢衡靠在沙发上咂口酒,刘谌以为他在考虑自己意见,便主动凑近,在耳边道:“谢少要不要帮忙?对付过不少这类清高硬茬,训两顿就老实,乖乖在你脚下当只狗,保准你床上床下都爽利。”
谢衡没说话,默认。他学聪明,没主动邀功,先等对方猜出来才大摇大摆地来炫耀功劳。
谭西原转
——“你缺钱对吧,可以给你。”
“你可以用别东西还。”
“怎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谭西原当时心情焦躁,可没功夫搭理这等无赖,沉下脸就要赶人。谢衡喝得多,厚着脸皮拉他胳膊,还在说:“你考虑下,肯定不亏。”
谭西原冷笑,说:“滚。”
谢衡斜他眼,口饮尽杯中酒:“不用,自己来。”
刘谌啧声,坐回原位,手伸进旁边女人裙底,捣鼓起别事来。
谢衡不想玩儿,百无聊赖下翻起手机,看到张照片——谭西原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处理数据,眉头微皱,眼睫顺下片阴影,神色颇为倦怠,又十分宁静。
这是他之前威逼利诱让方唯偷拍,对方宁死不从,可又架不住他软磨硬泡,敷衍拍张侧脸照。
谢衡忽然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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