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陈则铭翻到张奏折,却是有人弹劾太子私占宗庙之地。
此刻太子依然是当初敬王,萧谨年少无嗣,不好明目张胆废掉萧定儿子,于是此事也直拖着。可太子已然失势却是和尚头上虱子,明晃晃摆着。
陈则铭自觉愧对太子,对敬王也从来只是派亲信查看而已,并不敢亲自去见。是以政变后近两年并不曾与荫荫之子见过面,此刻看这折子,心中不由大惊,私占宗庙这却是死罪,是谁要置太子于死地。
左右询问之后,方知道这奏章上有些时日,是他出征时候递上来。萧谨不知何故直不曾处理。
陈则铭连忙去找萧谨,萧谨正烧得迷糊,看他来,难受得拖着他只是哭,似乎这样能好些。陈则铭找机会将这事说,萧谨道魏王看着办好,说着又翻来覆去道自己
萧谨经此宴,也不过是吹些凉风,居然就病倒。
太医院就此风寒小症也做数次会诊,可开出来药剂吃下去竟然不见成效。萧谨躺数日,只是高烧不退,更加不能上朝。这拖半月之后,萧谨干脆拟道旨,让魏王暂行代理朝政。
此旨出,不少大臣上书以示异议。
可萧谨却将之驳回,恼道:“朕都病成这样,难道还得每天上朝理政不成?”
陈则铭推辞两次,萧谨只是不肯,杜进澹则完全不做任何反应。
它照得纤毫毕见,无地自容。
他面上红阵青阵,满身汗如雨下。
如此怔怔立会,见对方冷得缩成团,陈则铭意识到这正是自己开窗子缘故,落魄返身自窗中退出去。
萧定朦胧中听得声窗响,立刻惊醒,爬起身开窗去看,可探出头去,左右观望,远近并不见半个人影。
远处正是晨光将起前,夜色最浓那刻,兵士在换班。
陈则铭私下找机会与萧谨暗示几次,自己当初曾反过萧定,此情此景,太过相似,难免让人浮想联翩,实在是不妥。
萧谨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懂,全然不改初衷。
最终陈则铭只得受命。
萧谨见他答应,大是高兴,这才道:“魏王既然立,又怎会反?”
陈则铭才知道他佯装没听懂其实是为表信任之心,这虽然未免太孩子气,也太不计后果,却由不得他不感动。只能尽量兢兢业业,尽己力。
他微微沉吟,不解掩上窗子。
他却不曾抬头看,此刻头顶两尺上,陈则铭正使招倒挂金钩,将双腿挂在梁上,惊险过此关。
宫门前,领队独孤航无意中将目光扫过来,看着魏王如此架势,大是讶然。
陈则铭大窘,连忙悄然将食指竖在唇前,做个噤声手势,独孤航见之会意,不动声色将头转开来。
而在他手势之下,萧定遍寻不见人迹,正狐疑关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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