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戴他送她耳套,冰冷海风刮着耳廓,钻心疼痛让她在某种程度上,转移心里绝望和无措。
比这更艰难事,就是想他。
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比如现在。
他个人,过得怎样呢。
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出门晒太阳,有没有像他邮件里说那样,每天去医院治病,听医生话,好好吃药。
还好,还好,没有看到让她直提心吊胆报道。
没有“青少年z.sha”、“抑郁症z.sha”等等字眼。
张蔓坐起来,曲起双腿,把脸埋在膝盖里。
找个人,真需要很大勇气,听张慧芳说,隔壁单元老奶奶家人,已经把房子卖,在天南地北找他们孩子。
她也样,她为找到他,真去很多地方啊。
“滋滋。”
放在床头手机忽然阵震动。张蔓像是触电般弹起来,飞快拿过手机点开。
是手机移动用户年底账单。
她盯着那短信看很久。
失望吗?
时间天天地过,马上就要过年,张蔓依旧没联系上李惟。他像是彻底地从她世界消失。
干燥多日N城,突然在大年三十这天下午,下起淅淅沥沥小雨。
张慧芳去菜场买菜,晚上母女俩说好,要去徐叔叔家过年。
张蔓躺在床上,听着外头雨声。
楼下小区里,几个淘气男孩在放鞭炮,这样潮湿下雨天,他们得花很大劲才能点燃个炮竹——费时费力,却还是玩得乐此不疲。
前两天,她甚至个人去趟Z城。
她去那个海洋馆,个人逛完所有场馆,她以为他或许会去那儿,眼睛都不敢眨,直找,直找,什表演什项目统统没有看。
她还去两人起去过那家旅馆,那老头听她说不住店,只是打听人,冷冷地说没见过他。
她担心他骗她,蹲在宾馆门口,等就是好几个小时。
Z城还在下雪,零下七八度气温,彻骨冷。
她弯起嘴角,笑下。
好像也没有多失望,她好像就没期望会是他。
随着时间流逝,她心里期望值逐渐在下降,或许真有那天,她突然就接受,他离开。
现在每天最艰难事,就是看各地新闻。
微博、报纸、网易新闻……她每天通过各种渠道浏览新闻,明明害怕得发抖,还是逼着自己去看。
这个年纪真是好啊,无忧无虑,什都不用愁,听着声炮竹响,简单快乐就能维持好长时间。
张蔓看着窗台上,因为好几天没浇水,枯大半蝴蝶兰。
十二天。
他离开她,已经有十二天。
和他在起时候,每天都过得很快,但自从他离开,日子就开始掰着手指头数着、捱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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