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妈平静下来回房间,祝余把书包扔在床上,揣上东西就出门。
他茫然地走在黑夜里,鹿角园没有小广场,只有个小得可怜公园,他甚至都失去疯狂夜跑这条发泄途径。
他漫步目地在小公园走遭,看见游乐区有个秋千,但晚上下过雨,木板还泛着潮,没法坐。他懒懒地倚着秋千架,从兜里掏出盒烟来,含根在嘴里,刚点燃,他就瘾君子般狠狠吸口,迫切希望燃烧尼古丁来压抑焦躁,低温寒气和呛人烟雾齐吸进肺里,整个胸口又热又凉。
他把烟夹在两指之间,仰起头来,天上云雾遮盖,月不明星也稀,极目望去也只看到几颗闪烁星粒。
连公园路灯也消极怠工,不甚明亮地照着方寸之地,祝余
又回过头,眉眼两弯,“错,后天见。”
再回头看向路灯下小区大门时,祝余眼底已经毫无情绪。他把车停在楼下,开门时虽然早有准备,还是被他妈电视机前脸骇跳,“妈。”
林爱贞走到他身前来,“家长群里发这次成绩,你年级六十七?为什又退步?”
祝余低下头,“题目有点难。”
这个温柔女人咄咄逼人,“难只有你个人难吗?所有人题都难啊,为什人家名次上去,你下来?”
余在座位上静坐半晌,等人散开些才过去看——班上十三,年级六十七。
又退步,他又扫眼,看到霍青山,还是年级二十。
他平静地回座位,霍青山和艾山正插科打诨,仿佛无忧无虑,祝余也笑着应和几句。
晚上放学,祝余在校门口没有看到林爱贞摊子。
回去路上,祝余似乎没有什不同,冬夜很凉,朔风凛凛,两车并行时他还笑着和梁阁说些话,直到鹿角园,祝余车停,梁阁也跟着停。
“你怎点都不像你爸爸,他当年是从个小山村里考出来,你这好学校,这好教育资源,怎能考出这个成绩?”她突然目光尖锐地看着祝余,“你是不是早恋?”
祝余像被平白挥鞭子,“没有。”
她目光未变,歇斯底里,“那你怎突然下降多,你本来是年级第四,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早恋?”
祝余句话也不想说。
她又哭,“怎办啊满满?怎办?你要是被带得没考上好大学,该怎跟你爸爸说?”
祝余腼腆地笑着,“上回还说大话,说你只能赢次,幸好你这回没考,不然又要输。”
梁阁沉默地看着他,他朝梁阁摇摇手,梁阁忽然叫住他,“祝余。”
祝余茫然回过头,“嗯?怎?”
梁阁又只幽邃地注视他,摇摇头。
“那回去,你慢点骑,明天见。”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