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燧心中惊,接着想起陛下安排,提醒道:“主子,陛下多半会派您查。”
顾昭想起今日京城门口插曲,不在意地
所以,当袁斐假惺惺地问“定国侯以为如何”时候,狄其野笑,反问:“你当真要问意思?”
袁斐还以为定国侯跟他客气呢,喜滋滋地说:“定国侯但讲无妨。”
狄其野挑眉,真就实话实说:“做多亏心事,捐庙捐佛,常见得很。打死人还倒打耙,请和尚出来吹嘘善心活菩萨,少见。至于方父母官,不依律法断案,跟着和尚颠倒黑白袒护凶嫌,是头回见。”
这话说完,衙门外百姓们已经对着狄其野不住磕头。
袁斐偷鸡不成蚀把米,正是骑虎难下,情急中对着定国侯板脸怒道:“定国侯这话,未免太过武断。”
带着娘家给玉佛去庙里请大师开光新妇,就倒大楣。
她前脚把玉佛送到庙里,后脚玉佛就被和尚送到这家大夫人手上。
按照这家人说法,是这个新妇不识抬举,玉佛来路也很可疑,大夫人给钱都不愿意做买卖,想必不是什好人,就算争执中莫名其妙死,也实在不能怪在心善仁慈大夫人身上。
寺庙里和尚也出来作证,说这家人都是乐善好施活菩萨、活神仙,大夫人心比仙女儿都善呢,她捐那多香油钱,怎会害人呢?
袁斐当然不可能对着新妇满身鞭打青紫尸体睁眼说瞎话,但既然这家人平素都是积德行善善人,那自然就是家里下人心护主,做错事。
狄其野把紫霜剑解下扔给近卫:“去把青州知州喊来。”
然后才回头对袁斐说:“等把你乌纱帽摘,再来跟说武断。”
袁斐登时面如纸色。
容燧把青州知州怎大义灭亲、怎摘袁斐官袍乌纱帽说,然后对顾昭猜测道:“猜,陛下是对青州知州、吏部右侍郎左成岚,有查查看意思。”
顾昭微微摇头,眉宇间闪而过狠色像极顾烈:“不止。吏部尚书。”
仆人不是好东西,和主人家是不相干。
换句话说,这更证明这家人是好人啊,若不是见不得好人被欺负,仆人怎会伤人呢?想必那新妇也确实太咄咄逼人。
袁斐判这件案子时候,狄其野正好途径淮南道,本来狄其野心赶路,他急着去钱塘请兰老爷子然后回京,若不是袁斐太机灵聪明,定要请定国侯帮忙把关,狄其野也管不着这事。
袁斐毕竟只在京城待两年,又是外地人士没有根基,离京七_八年听多闲言碎语,他以为定国侯愿意为陛下打圆场,就能愿意给他装糊涂。
说到底,袁斐是既想巴结上司,又想把这案子在定国侯眼皮子底下过个明路,推卸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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