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小孩戏言罢”魏昭明面对这样容钧,也有些底气,摇摇头,坦诚道,“人鬼殊途,们不可能善终。”他余光瞥见血淋淋屏风,心里哪还有什浓情意切,只想着早晚自己也会被阴晴不定容钧害死,“容钧,你放走吧。你对魏家做事会辈子烂在肚子里,、会替你找来高人超度,想办法让你好好转世”
他声音渐渐低下去。他看见容钧脸上笑消失,竟露出孩童般惶惶然无助,继而是无可奈何悲恸,仿佛字字句句都诛在心上。
最后,他笑。那渐渐展开微笑像是面渗人面具,无声地发出桀桀怪叫。
“到底是谁教你这些,那个臭和尚不空?”容钧把怀中抖成筛糠魏昭明搂进怀里,揉着他
家华。他们曾经只有堵墙距离。容钧像是颇为享受这个讲述过程,神神叨叨地继续讲道,“剃尽他须发,把他眼睫根根拔掉。还有他阳物,割下来缝进他嘴里”
魏昭明听得冷汗淋淋,忍不住抬手堵住耳朵,他看着容钧翕合薄唇,分明什也没有听见,却仍然止不住打冷颤,“你这个,你这个——疯,你已经疯”他崩溃地大叫道。
“是疯!”容钧把扯下魏昭明手,力道几乎要将魏昭明手腕捏碎,“可是被你生生捅二十三刀!”
这瞬间,先前所有阴狠诡怪都倏忽消失,他像头伤痕累累困兽,眼底哀伤满溢,竟像是要落下泪来,“生前未曾负过谁,也没有人敢这样负,”他冰冷手紧紧握住魏昭明手,像怕他再次离自己而去,“虽是王侯之家,却福禄单薄,廿岁便病死在床。死后又被你魏家人锁住阴魂,投胎转世不得。”
“苦等近百年,眼见你魏家气数殆尽,也终得解脱,”他放松手上力气,缓缓抚上魏昭明发顶,“可遇见你。”
“那时候你还那小,个子只到膝盖,”他扬手比下,似是陷入遥远回忆,眉目温柔,“他们都懂规矩,就你胆子大,成天跑到院里黏着。”
“开始烦你,时间久,也就由着你胡闹。原想是因为寂寞,”他抬起眼,看着面前痴愣愣魏昭明,“可舍不得。你命数原是十五岁夭亡,魏家也自此终结。改你命,改魏家命,也就改自己命。”
佛法三毒贪嗔痴,他破戒,再也无法自鬼道往生净土。
“只愿和你厮守,是人是鬼又如何?”他低垂着眼角,忽而扬起丝落寞笑,“只是后来你长大,也渐渐忘很多曾对说过话。”
恍惚间,魏昭明好像看见十年前容钧,身月牙白衣裳,温润如玉,如野鹤在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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