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砚棠时无语,半响说道:“世叔这样体贴,真不知道要怎感激才好。”章司令止住他说:“什感激,你住在家里,就跟孩子是样。”
冯砚棠默默收起来那张支票,前面何冠英直支着耳朵听着呢,虽然没看到数额,料也不是小数,不由得心里呷
你身体著想,吃早点能占你几分钟?再年轻也要知道爱惜自己。”
冯砚棠低头应个是字,旁边章大小姐又说:“那小棠哥哥也该给赔个不是,因为是先想到。”
冯砚棠笑着低头看看章佩瑗,说道:“原来不知道这件事,要是知道,定喝粥再走。”章小姐点点头,章司令却说:“没大没小,他是你哥哥,你替他想到是应该,怎还来邀功。”章小姐脸上红,松开冯砚棠,躲到爷爷身边,冯砚棠便问道:“世叔这是要去哪?”
章司令指着章小姐说:“你只问她罢。”又说:“你不在家,他们这老小,找不到你,都来闹,弄得今天什也干不成,只好陪着逛去。”
冯砚棠便回答道:“看来回来正是时候,世叔有事,先忙您好,同老太爷、大妹妹出去。”
谁知章司令说道:“你既然来,越发不必回去——今天事都给推掉,倒不好再要回来咯。”说完他命令章小姐:“你搀着爷爷坐辆车子,让小棠跟着,有事跟他说。”章小姐只好跟着老太爷走在前面,章司令便同冯砚棠道走。
何冠英见状,自发跟上去,只听章司令问冯砚棠是不是去见那个老朋友,冯砚棠没说话,只点点头,章司令又问他:“他向你借多少钱?”冯砚棠顿下才说:“几十块钱而已,也没多少。”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大门外,何冠英抢着过去上前,给章司令打开车门,章司令同冯砚棠坐进去,何冠英见前排副驾驶上无人,便自做主张,搭讪着坐到前排上,果然也没人说他什。
章司令待坐稳,便将张支票递给冯砚棠,冯砚棠接着看,见是两百元数额,心里惊,慌忙给推回去,口里说道:“世叔您这是什意思?”
章司令不由分说,将那支票又按在他手心里,说道:“这是给你零花钱。”冯砚棠心底愈加不安,忙说道:“吃住都花不着钱,再说‘四字不沾’,怎着也用不这多啊。”章司令却说:“给你点东西,你就给往外推,什‘四字不沾’,亏你会找理由!你都二十岁人,难道还能和你妹妹样,包里只带点零嘴钱?若是再有个老朋友来求你,你怎好拒绝?别人都知道你已经跟着,不说不细心,也会说你小气不念旧。你脸皮本来就薄,何苦受这个窝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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