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会这说。
竹帘外传来风声,水榭位于山巅极高处,窗外是巨大落日,白鹤盘旋落于松枝。木葛生曾听师父说过,蓬莱瑶台温暖如春,而剑阁积雪千年不化,又有漫山枫树、十里松竹,虽远离红尘,却揽尽人间四季。
蓬莱确实是遗世独立清修之地,在这里,似乎连星辰都变得触手可及。
木葛生看着窗外流云,缓缓道:“天地生变,肉|体凡胎,既没有炼石补天大能,也做不治水圣贤。”
“不过尽己绵薄之力,愚公移山。”
话音转,他又换懒洋洋语调,吊儿郎当道:“况且师父说过,蓬莱修士大多辟谷,就算偶食餐饭,也不近荤腥。”
言语间来回,气氛变得轻松些许,木葛生吁口气,道:“长生子方才告诉,乌家已经派人来。”
柴束薪摩挲着茶盏,“这不奇怪。”
“是,胆大妄为在前,七家事后必然发难。”
“你已尽力,至少挡住阴兵。”
“账不是这算。”木葛生叹道:“此战死伤惨重,乌家未必不会借题发挥,们得探明各家想法。”
材,那里是最好去处。”柴束薪道:“给你们三人治伤,待情况有所好转,便传讯蓬莱,长生子派人把们接过来。”
“大爷呢?”
“……太岁修为耗尽。”
木葛生默然片刻,点点头,“知道。”
茶水煮沸,木葛生将茶盏递给柴束薪,“长生子派人送来茶叶,罗汉沉香。”
“所以还是跟着军队好,最起码有肉吃。”
柴束薪没说什,把手中茶盏递给木葛生,“干什?”
“茶是你煮,理应尝尝。”
木葛生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喝口,接着迅速喷出来——“三九天!这苦玩意儿你刚刚居然还说好喝?!你是不是故意?”
柴束薪看着他,忽而笑。
柴束薪微微坐直身体,他端着茶盏,神色在水汽中显得模糊不清,“有句话想问你。”
“客气什。”木葛生摆摆手,“说。”
“如今城破,守城部队全军覆没,你醒之前查过生死簿,无生还。”柴束薪字顿道:“如今你身处蓬莱,待此间事,你是要做天算子,还是回人间?”
“你这话问错。”木葛生反问道:“山河不复,谈何人间?”
“你还没有回答。”
罗汉沉香是乌龙禅茶,清正和雅,满室樟香幽长。
柴束薪尝口,淡淡道:“好茶。”
木葛生看着雨过天青色瓷器,“乌龙入海,凤凰点头——这泡茶手艺还是当年师父交给,许久不用,竟然还没手生。”
柴束薪:“茶是好茶,可惜水煮老。”
“……”木葛生噎噎,“那你别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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