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宁
视线投在杜玉章身上。
杜玉章已经睡
许久。
他失约，没有与他陛下
同观看此生最大场焰火。
李广宁紧紧抱着杜玉章。他手指还在汩汩流着血——不是根，而是所有。那些血抹在杜玉章脸上，将那张倾国倾城脸染得血痕斑驳。
不光是脸。
……
“玉章，
们赢。”
茅舍内。李广宁垂下眼帘。这茅舍没有点灯烛——可笑，外面就是满天火光，还有什
点灯必要？
可现在，火光已经渐渐熄灭。
新生朝阳还未曾升起，却已经在天边投射道隐约淡光。
至于骑着马往山梁冲击那些，自然有后面部队处理。徐浩然现在也没心思操心这些。
他还有更重要事情要做。
“大胜！”
战袍浴血将军，这声喊得中气十足。身后，才打大胜仗将士们更是威势赫赫，齐声应和，
“大胜！大胜！大胜！”
！
“救火！”
“冲锋！”
火墙内侍卫与火墙外大燕骑兵不约而同行动起来，争分夺秒！所有人都知道，决定这场战斗最后胜负时候到！
对双方来说，这场战斗都绝不能输——因为赌注，是大燕中兴国运，和他们皇帝性命！
杜玉章胸前直延伸到下腹，都被大片鲜红染透。就连
对门外人来说，这是场酣战结束，是新天开始。
可对于屋里人来说，最后点光明已经随着昨夜火光暗淡。
房间里没有光。
也再不会有什光。
“玉章。们赢。朕可以带你回京城，回东宫。”
“恭迎——陛下！”
“恭迎！陛下！恭迎！陛下！恭迎——陛下！”
所有人眼睛都盯着那所茅舍，和它紧闭房门。所有人都等着他们君主从那扇门中走出来，勉励他们血勇，嘉赏他们战功，为平谷关守军旗帜，再添上笔浓墨重彩荣誉！
他们等很久。
那房门却直没有开。
……
短短半个时辰，在这里留下上千具兵士尸身。徐浩然喘着粗气，身上盔甲都被血染得斑驳。那血从他身上淌下来，其中有他自己，但更多是来自叛军。
“总算不辱使命……保全陛下安危。”
付出惨重代价，不惜人力地强攻。终于，叛军开始溃败，而且是泻千里，再也组织不起场像样攻势。就连木朗，也被他活捉后捆成个粽子，丢在已经烧成断壁残垣火墙下。
首领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别提。叛军精锐被消灭个七七八八，剩下散兵游勇，有些丢战马，钻进丛林中——既然坐骑被丢弃，大燕兵士也就任凭他们去。跑不远，也够不成威胁。就算侥幸翻过山岗，也很难逃过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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