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
“大胜是你们
。”
李广宁轻声说着。他脸上慢慢露出
个虚幻微笑，
“朕却是败涂地。”
他从地上捡起把匕首。那上面还带着血污，连柄上曾经熠熠生辉宝石，都被血蒙蔽着，显得黯淡无光。
李广宁想不明白。也或许他想明白
，却不敢承认。
他不敢承认，切罪过都必须付出代价。
他不敢承认，曾经发生过事情，永远不可能真过去。
他不敢承认，许多罪孽能够被推迟，却无法真被赦免。
而现在。他罪过找上门来，向他露出最狰狞獠牙。它吞掉他最重要人，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你切憧憬与希望，在曾经犯下沉重罪过面前，有多
可笑。
地面上，都凌乱溅落大大小小血泊。
此刻，血已经干透。
抱在李广宁怀中那个人，也渐渐凉透。
李广宁却好像点都没有察觉。他嘴张合，机械地向杜玉章讲着话。好像这样杜玉章就会从睡梦中醒来，会对他有所回应。可李广宁大脑却根本不知他在说些什。他似乎已经漂浮起来，在半空中向下望。
在片漆黑屋子里，他好像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和自己怀里杜玉章。自己嘴张合着，杜玉章却动也不动。他手不自然地垂下去，还带着曾经折断过弯度。他胸前露出半根绳子，上面挂着块陨铁制成长生牌。
李广宁将它用力捅进自己小腹，直到整个锋刃都埋在血肉中。
鲜血喷涌而出。
李广宁脸上显出极度痛楚，他狠狠咬住嘴唇，没有漏出声呻吟。他摇晃着，向椅子后
“大胜！大胜！大胜！”
门外地动山摇般欢呼传来，打破茅舍里死样寂静。
李广宁茫然地眨眨眼。串泪珠滚落，在杜玉章脏污脸上，冲开道血色泪痕。
火灭。天亮。大燕胜。
这是他曾与杜玉章期许过最好结果。当时他说出这句话时候，未曾脱离险境，却拥有全世界。
李广宁魂灵与肉体似乎分家。他觉得不对，切都不对。自己给杜玉章血啊，那多血……根手指不够，他几乎咬断每根手指啊……还有手腕上……那多血，可是杜玉章不肯吃……他闭着眼睛，他昏睡着，他牙关撬不开……不，最开始是能够撬开。可是血灌下去，为什没用呢？
为什会没用呢？之前不都有效果吗？为什？他愿意以血饲药啊，将自己血，自己命都给他！他愿意！用自己命换他平安……他愿意啊！
但是为什不行呢？
为什？
他已经知道错啊……他愿意赎罪，愿意用自己后半生所有去换他平安啊……到底是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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