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玺帝意味不明地笑声说:“甚好,那便依商爱卿所言。”
裴青时在转瞬间便想明白,此事关隘在旗号如何定,他心中猜知某个方向,顿时被那个可能性惊得心头惴惴。越是在这等时刻,他越不能表现出惶然,更不能与谁有交流,他端坐垂眸,袖中手紧紧,把话题往偏带:“可若是,bao露宣总督便是储君,只恐会危及储君安危。”
商白珩说:“只消说太子殿下已到西境即可,何时现出殿下真身,由殿下自己主张。中枢远在千里之外,不知前线情况,此事从权处理罢。”
孙昌听到新旗号时,便留心,他是礼部尚书,有权涉定名之事,他沉吟道:“要起新旗号,礼部不日将朕合钦天监,测算天象,给出备选之名。”
周裕不知内情,听得云里雾里,起旗号之事于他职权内皆管不着,他索性做个老好人,乐呵呵地说:“甚好甚好。”
商白珩垂着头,没有慌张。
他与燕熙通信不断,知道燕熙动向,即便是燕熙来不及说,以他对燕熙和局势解,也可以准确猜知情况。
商白珩嘴角藏着精深揣磨,朝天玺帝躬身说:“回陛下,眼下西境守备空虚,漠狄虎视眈眈,凶险异常。大靖屯重兵之处有靖都、东陵、北原,禁卫军拱卫靖都,东陵林家军近年被倭海乱骚扰得疲于奔命;只有北原有余力驰援西境。依臣之见,宣总督能借来北原兵,正是解朝廷难处,应当嘉奖。”
商白珩说鞭辟入里,旁人听得提心吊胆。
这是明着帮燕熙说话。
商白珩心中已经猜知燕熙会如何取名,他要做是在燕熙取旗号绣在军旗之前,给出个合乎礼法和天象理由。
苍龙。
这将是个能号令忠于储君之士和执灯者旗号。
商白珩垂着眸,他心知能入
天玺帝目光深沉:“你接着说。”
商白珩接着帝王审视,压力陡增,面上仍是镇定:“当下守卫西境乃当务之急,臣以为但凡是助西境守卫之事,都应当支持。而且西境不仅要借兵,还要募兵,臣瞧西境军报里提到募兵不易,臣想,之所以不易,是因为原来姜西军已失尽人心,如今想要募兵,必得重建人心。臣以为,得做两件事,是在西境公告太子殿下王驾亲征;二是重组西境兵马,重定旗号。有储君亲临,必会令西境士气大增。”
梅辂接话道:“重定旗号?此事涉及汉家家、踏雪军以及西境守卫军编制,牵扯重大,怕是不好办。如此大动干戈,又有多少益处?”
商白珩条理清晰地说:“来以示与姜西军不同;二来掩去汉家军、踏雪军军威,大靖少六万异姓军,而朝廷得只新军。”
商白珩说得漂亮,还顺带把燕熙摘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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