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说:“挪到前线也有好处,各处军需转运不敢怠慢,前方军情也能及时知晓。”
宋北溟听懂燕熙意思,他从不怀疑燕熙心中江山和子民,郑重道:“储君守国门,储君在哪里,哪里就是最坚固防线。你之身后,即是安宁。”
随着宋北溟话音落,燕熙手腕上凉,低头看,是串玛瑙手钏。色泽比寻常玛瑙要红上几分,在雪白细长手腕上绕圈,衬出惊心动魄艳色。
燕熙知道宋北溟并不喜欢这些俗物,有些纳闷地问:“这手钏有何特殊之处?”
“请首饰匠人教做。”宋北溟说,“你闻闻。”
雄据着定侯山,此山南北纵横五百余里,南端缓和,北端陡峭,中间有数个东西向山谷,这些山谷就是漠狄出没地方。
西境军营依谷口而设,岳西军营就在总督府正西五十里处,堵住是定侯山最大关口青骓关。
有六万屯军在,岳西军营甚至比岳西城更加安全。
燕熙确实离不宋北溟,荣已经开始有中断迹象,他身体会越来越差。
枯可以化解荣,也可以驯服荣。燕熙发现只要在宋北溟身边,枯就会蜇伏。他与荣已经进入某种共生状态,他离不开荣,荣若全部化解,他将立刻迎来腐朽。他只能驯服荣,就像宋北溟驯服枯那样,而这个过程离不开宋北溟。小夏先生和周慈都说要他和宋北溟多相处,也是存这个心思。
“这是……”燕熙抬腕深嗅几口,沉在身侧手不由收紧,他怔怔瞧向宋北溟说,“这里面,装是你血?”
“是。无法时时在你身边,你若不舒服,只要剥开珠子,里面有用血炼药丸。”
“……”燕熙恨这身体底子不行,宋北溟可以驯服“枯”为己所用,他却拿荣没有办法。他除接受这样重情,努力活得久点,竟是别无他法。旁事,他都能谋划,只有身体无能为力,他苍白地说,“知道。”
“想要日夜都在你身边是奢望,可不在妻身边,心中如有空缺,时刻担忧你吃不好、睡不好,更怕你被荣煎熬难受,无人可解。”宋北溟很少把如此细致心事剥露出来,可是这次分别叫他备受煎熬,他微雨不知还有几许时日,他刻看不到人,就怕转
燕熙也听到外面风声渐重,这风穿过西边巍峨定侯山来到这里,还有这等风势,今夜天气必有骤变。
燕熙估算着宋北溟大约会就要走。
军情瞬息万变,宋北溟来回趟要个时辰,若是正巧不在军营,误就是战机。
同在境,想要时常相见仍然很难。
燕熙想到更远层面,他脑海中是定侯山数处关口分部地形,任何处关口失守,岳西三郡都会陷入漠狄马蹄。定侯山是不能失守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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