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女儿那点小心思自然是人人都明白,只不过朝中女官婚许之事本就不同于寻常女子,非朝中二府三司六部才俊之辈不能入眼,可像沈知书这样男子又实难于下手,倒不如军中那些年轻有为将校们好相与,今日此时见狄念,这些女官们心中自然都是蠢蠢欲动。
她想着,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便斜眸去看沈知礼。
沈知礼改先前在她面前羞恼样子,此时脸上亦是堆满笑:“既是这想知道,何不如直接去问太子?横竖此人也是当年太子从旧都遂阳带回来。”
“们又不同于沈大人,如何敢去问太子?”有人嘻笑着说,“听说这狄校尉与已殁武国公颇有渊源,否则也不会让皇上这另眼相待,放在禁中内殿值没两年便让他去神卫军,品阶更是比旁人升得快,这无功无劳,便已是正五品至麾校尉——想想沈大人兄长,也没他升得这快呀?”
沈知礼听不发言,只是盯着说话那人,半晌才垂下眼睫,冷笑道:“你也知是和已殁武国公有渊源,那还问这些做什?单冲武国公这三个字,皇上就算是封他个亲爵又有谁人敢持异?不过是个正五品至麾校尉,就让你们眼馋成这个样子——”
有人远远地舞起黄帜,场中数骑看见,立时都退去旁候着。
狄念亦是收弓,却不下马,揽辔在原地兜个圈子,转头望向女官们这边,又冲沈知礼遥遥笑。
阳光下,他脸上汗珠颗颗剔透,脖颈上黝黑皮肤也透着亮。
沈知礼瞧见,又是羞恼,直拉着孟廷辉转身往后退,口中道:“胆大包天家伙!”
孟廷辉亦非傻子,看那狄念几次三番对沈知礼态度,心下也揣度出想必他是对她有意,只是不知以沈知礼家世地位,这男子究竟是什样身份,才敢于众人面前如此不拘礼数,向她频频示好。
方才说话女子见她脸色不豫,忙赔笑道:“瞧瞧,沈大人这莫不是要论们罪?朝中谁人敢对已殁武国公不敬?——不过是不闻武国公生前有子嗣存世,所以想从沈大人这儿讨个明白罢……”
远处忽起震天声响鼓清音,将她话生
可她纵是腹有千疑,却也明白自己身份,便忍住没开口问。
沈知礼略略退几步就又停下,瞟瞟那面被人高擎着黄帜,小声道:“太子要来。”
孟廷辉立即抬头,却见宝津楼下横门仍是合着,半晌弯唇,笑自己沉不住气。
周围却有几个金勒彩衣女子挤过来,将沈知礼簇拥在中间,笑嘻嘻地问她道:“都说沈大人府上同天家旧情颇深,想必是知道这狄校尉底细,不如说给们听听?”
孟廷辉微微讶然,不想这些女官们出口竟会如此直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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