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历元年,狄仁杰带领着以太子名义召集到四十五万大军,将东突厥可汗默啜逼回漠北。面对东突厥四十万虎狼之师,用兵老成狄仁杰亦不敢深入大漠力战,任由默啜从容退去独霸北荒,女皇钟爱侄孙武延秀仍然滞留域外。这场有始无终战争,带给汉家边疆百姓巨大灾难,十数座城池被洗劫空,却使得太子李显与狄仁杰声名扶摇直上,如同杲杲白日般凌驾于高耸明堂之上。
年事已高女皇知道,她铁腕再也压制不住百姓心中对李唐渴望。为弥补对自家亲人愧疚,她毫无顾忌地对武氏宗亲委以重任,武三思被提升为宰相之首,武攸暨、武攸宁相继入阁为相,即便是在河洛犯下屠城重罪武懿宗,也被任命统领神都外驻防。武家人脸上并无欢颜,这超乎律法封赏含着太过无奈意味,这是女皇愤懑地报复,她在对手中权力做最后次孤傲炫耀。
似是为顺应人心,女皇宣布改元长安,下令太子李显、相王李旦、诸武氏、连同文武百官起西行长安。那个作为李唐象征,承载李氏光辉和她噩梦地方。
整整月路程,无人知晓御辇中女皇在想些什,或许她在与张氏兄弟鱼水欢契,或许她在山重水复中回顾自己登临绝顶生。只是当她揭开车帘时,她会看到太子李显与相王李旦恭顺平静脸,会看到诸武们阴郁沉闷脸,会看到大臣们愉悦期待脸。那滚滚这轮,特特马蹄,亦是向天下宣告,武周王朝注定代而亡。女皇人生中第次彻底地认输。
也许她真正战胜不,是那个将她选进宫太宗李世民。五十年前她离开并州进入长安,正是绮念玉貌,如花颜色,亦是对长安繁华怀着痴痴幻想。然而她少女情怀被那个人无情地弃置深宫,五十年后她报复他子孙,却依然无法战胜他手缔造李唐盛世。
贞观之治给长安、给这个国家带来尊严与骄傲是如此强烈,五十年光阴洗去当年为开疆拓土洒下征夫血,思妇泪,剩下只是那份传说中光耀万丈繁荣昌盛,成为民众在苦难中最易触动梦想与期盼。即便李世民两个孙儿个无能个懦弱,在天下臣民乃至域外蛮夷心中,亦是龙章凤姿天之骄子。而她手创建帝国根基,终于被武懿宗之流浅薄骄横、残忍无知挥霍殆尽。
女皇默默放下珠帘,原来世努力,世决绝,到头来亦不过是落叶归根,仍旧要回到这个地方来。
自永宸元年大帝与天后迁都洛阳,众王公与大臣们皆是举家定居神都,这次贸然伴驾西归,自有阵忙乱。待收拾好太极宫与大明宫,安顿好诸王府与诸大臣居所,已到长安元年三月。
女皇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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