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差事?”皇帝笑道:“司马祯道士现居终南山上,上次他为讲解次养身治国之理,令受益匪浅。可惜世外高人不肯留在繁华之地,又回山上去,要你们替去请他下山。”
薛崇简知晓司马祯入朝之事,摇头道:“这差事办不成,舅舅和尚书左丞都留他不下,们如何请得来?”皇帝笑道:“你们就慢慢请嘛,今日请不来,还有明日,明日请不来,还有后日……”皇帝贯温和平淡笑容中竟也多几分玩笑之意,薛崇简恍然大悟,忙笑道:“舅舅万岁万岁万万岁!臣领旨!”皇帝笑着刮下他鼻子,笑道:“你们也别把人家惹烦,让他逃回天台山去,再找就难。”
薛崇简忙笑道:“不会不会,只是——这差事到什时候为止?”皇帝笑道:“到想念你和凤奴为止。”薛崇简搂着皇帝膝盖笑道:“舅舅想,就带着娘来看嘛,终南山比这大明宫凉快多。”皇帝点头笑道:“舅舅也想去。再过月,终南山上桂花就开,山下二三里地方,就能闻见清芬甜香气从天而降。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宋之问虽写是杭州灵隐寺,却与心中终南山上分毫不差。花奴,舅舅很多年都没有见到那情景,所以舅舅要求你件事,若你答应,舅舅在有生之年,还能再闻闻那清香,再看看那明月。”
皇帝说到此处,眼中竟隐隐浮起泪光,薛崇简和李成器都惊诧莫名,方才欢喜之气扫而空,薛崇简虽不知皇帝要说什,但心中惧意却越来越甚,跪起身子道:“舅舅有何吩咐,臣当性命以之。”皇帝轻轻按住他道:“这是舅舅在求你,不是皇帝在向你下诏。舅舅求你,在你生日那天,将你娘请上终南山,留两日夜。”薛崇简奇道:“这是为何?”皇帝道:“要将皇位传于皇太子,下旨后,门下省草诏昭告天下,皇太子还要上表辞让三次,最快也要两日夜时间。”
薛崇简此时才真正觉得这殿中炎热难当,那团燥热并不是从肌肤侵袭入内,反是从他肺腑中烧起来,烧他对这天地都厌恶非常,甚至连皇帝搭在他肩头那只手,都让他并厌恶。若非还有几分理智克制,就想将那只抖落,大步逃出这宫室去。
李成器颤声道:“爹爹,你当真要……”皇帝点头道:“爹爹想这十余日,不,是想这两年,早已想得清楚。司马祯对讲解养身治国之道,说‘道者,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国犹身也,顺物自然而心无所私,则天下理矣。’”他拿起案上所写字递给李成器,正是“顺物自然,心无所私”八个字,皇帝道:“凤奴,你看着这八个字,觉得错吗?”李成器垂首道:“爹爹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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