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才又知道自己猜测是错误,那东西分明在他血肉里炸开,将他筋脉肌肤统统摧毁。这是他用任何方法,都无从忍耐痛苦,若不是浑身被按动弹不得,他真想头撞在地上,不为求死,只为能从着剧痛中稍稍解脱。
李成器跪在薛崇简身旁,眼见得那杖子不过挥两次,薛崇简臀上便被两片宽宽绯红覆盖。那杖子沉重长大,羽林们挥动得不疾不徐,红痕快速地凝血,第三杖落起,臀峰上已显出细密紫色血点来。李成器被这惨状骇得头晕眼花,他想,为什他挨打时,都是花奴次次救他。可花奴痛苦,他却总是次次袖手旁观。是不是当年崇福殿里,花奴被剥裤子按再地上,他却被以太子身份束缚于高台之上时候,就注定他懦弱,他无力,他毕生都在向花奴索取,却从未有所回报。
太平见打三下薛崇简竟然声未吭,甚至连喘息声都不闻,不知为何,想起从前他在自己怀中哭闹样子,心中只是作酸,冷笑道:“今日才看出你身傲骨,竟是骗二十年。”
薛崇简方才全靠屏着口气,才死命忍着不曾呼叫,早就憋闷欲死,两耳嗡嗡作响。这句话却以字不差飘入他耳中,那些板子只能砸碎他血肉,这句话却是将他颗心连根儿摘去般,再也忍耐不住,下板打落时不由惨叫声,满眼泪花大哭道:“阿母!阿母救!”他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求恕,可是他除呼唤母亲,还能怎办,他只盼母亲能给他些回应,哪怕是要打死他,也不要用这般冷漠方式。
李成器跪在旁强忍,腹内便阵阵绞痛,薛崇简惨哭声响起时,这绞痛顿时化作股热流直冲上来,喉头隐隐有甜腥之感。他爬起来踉踉跄跄向薛崇简身上扑去,行杖羽林吓跳,慌忙将杖子收住,抬头望着太平公主。薛崇简得知杖子时不会落下,只是长大嘴拼命喘气哽咽,那个人胸膛贴着他脊背,他朦胧中带着丝凄然想,这是最后次听到他心跳之声?
太平低头俯视着李成器道:“殿下请起。”李成器紧紧握住薛崇简肩膀,哀求道:“花奴是您骨血,您如此酷刑相加,对不起姑父在天之灵,也对不起您二十年来抚育之情啊!花奴心性您最知晓,他此生皆是为所累,万般罪孽在成器身……您打吧!求您打吧!”
太平微微笑道:“殿下,方才说,你已经两不相欠,姑母二字有如此水,莫要再提。如今你不过同朝为臣之谊,家事,还不劳殿下赐教。君子绝交不出恶声,不愿对殿下无礼,请殿下自行出去,您尽可将今日之事,禀报两位陛下。”
李成器听到最后句,心中被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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