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与熄烛,撩开纱帐坐入榻中,温声唤道:“小野。”
青唯别过脸来看他。
月色很明亮,透窗流泻入户,渗入帐中,薄霭般萦绕在她周身,将她衬得如梦如泽。
谢容与看着她,刚要再开口,温小野忽然动,勾腿跨过他膝头禁锢住他下半身,手上式擒拿,随后跨坐在他身上,目光泠泠,声音也泠泠:“两个问题。”
青唯移目过来,不敢抬眼看他,目光落在他衣衫,见前襟洇大片水渍,大约是适才抱她出水时弄上,“你、你去沐浴吧,这参汤搁着,过会儿自己吃……”
谢容与“嗯”声,似叮嘱句什,出屋去。
青唯压根没听清他话,他出屋,她便抬手遮眼,倒在枕上。
直到此时,她脑中都嗡鸣作响,恨不能将今夜落水幕从记忆里抹去。
其实她并不记得多少,沁凉池塘水未能将句掷地有声“王妃”驱逐心海,待到她反应过来,谢容与已经把她打横抱起,唤德荣去备浴汤。
“公子,参汤煮好。”
屋外传来德荣声音。
“送进来吧。”过会儿,谢容与应道。
德荣称是,目不斜视地推门而入,将参汤搁在桌上,不敢往寝房里看。
公子也真是,这大半夜,又是备浴汤,又是煨参汤,他个伺候人下人倒是不觉麻烦,这血气方刚干柴烈火,累着少夫人如何是好?
身上宽大,洁净中衣又是他,洗过长发还是他帮忙擦干,她今夜本来打定主意要走,可惜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振翅鸿雁失足成落汤鸡,她莫名败下阵来,还败得难堪,败得困窘,身上中衣茧子似缚住她,她觉得自己走不-
谢容与沐浴完回来,看到青唯还是如适才般抱膝坐在榻上,参汤倒是老实吃完,案几上只余个空空碗。
落入水刹太突然,别说她,连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其实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狼狈,池塘水也不深,只及她腰,或许是从小习武习惯,她竟在池子里站稳,只是飞溅水花与水花褪落后,她依旧脸昏懵样子实在引人发笑。
自然他也顾不上笑,把她从水中捞起,她缩在他怀里僵成团,他便知她还没缓过来。后来把她放进热气氤氲浴房,多问句:“怎,要帮你宽衣?”她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把他推出门-
德荣垂目退出屋,掩上门才道:“公子,那小去隔壁浴房收拾?”
“去吧。”
参汤热气腾腾地搁在桌上,谢容与端去床边,“小野,过来吃。”
青唯裹着被衾坐在床榻上,将脸别去边,“不吃。”
“不吃也行。”谢容与见她仍是别扭,笑笑,“病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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