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宣室殿。”张远岫回过身,很温和地笑笑,“可能路上会走得久些,不过到时候,应该刚刚好。”
他语气波澜不惊,似乎只是在说桩平常事,老太傅依旧听出异样。
他甩开拐杖,蹒跚地追到近前,眼底浑浊就像泪花,“忘尘,听为师句劝,离开京城,今日便离开!再也不要执着于‘沧浪水,洗白襟’,也不要想着修筑洗襟台!把剩下都交给为师,其实这切归根究底,原本就是为师——”
“先生这几年僻居山中不问俗世,怎知外间变迁几何?把切交给先生,先生便能给出所有人都满意解吗?”不等老太傅说完,张远岫便打断道,他语气随即缓和下来,“先生放心,只待明日天亮,云霾便会彻底散去,柏杨山楼台会永驻世间,切都会结束。”
“不是,不是这样!”老太傅追着张远岫下石阶,可是他太老,微湿阶沿令他险些栽倒,好在身后仆从赶上来掺住他,然而张远岫已经走出去很远,老太傅哑声唤道,“忘尘,你回来,其实、其实你哥哥他从不希望你——”
这只竹扇正是青唯劈江家后院湘妃竹,送给谢容与。
青唯瞧见竹扇,不疑有他,“带路吧。”
几人在僻巷上马,前面引路殿前司禁卫道:“城里被堵得水泄不通,朱雀街走不,们只能从北门绕行。”
北门这带住户本来就少,只要顺利绕开人群,大约半个时辰便能到宫中。
糟糕是城中带,街巷中几乎没有下脚之处,不断地有新人加入游街队伍,他们中有向朝廷讨问真相士人,有知半解自以为在声张正义平民,更有什都不知道、跟着去凑热闹百姓。
然而张远岫身影已经消失在街口。
老太傅话他都听到,可是他没有回头。
有时候世事就是这可笑,正如他被赐字忘尘这几年,心中执念不敢放,从未有日忘尘-
青唯跟着禁卫穿过三重宫门,来到玄明正华候命。宫门口侍卫早就得赵疏吩咐,缴青唯软玉剑与
今日没有廷议,朝臣们上值时辰要比平常晚些,他们不是被堵在路上,就是被这副场景惊得不敢出门。
京兆府尹听完捕头禀报,连声吩咐:“快!调集城中所有衙差,千万不能出事故!”
祁铭望着黑压压人群,在巷口勒转马头,对身后玄鹰卫道,“先不回宫,你等随去城北塔楼待命,旦瞧见宫中传信,立刻去北大营调兵!”
与之同时,城南太傅府府门被推开,张远岫看着眼前急掠而过士人百姓,淡淡道:“是时候,们走吧。”
还没步下台阶,身后传来急促拄杖声,老太傅追到院中,“忘尘,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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