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已有不少人尊称青唯为王妃,但青唯知道,她真正身份仍是重犯,并不以王妃自居,到殿上,跟着禁卫向赵疏叩首,“罪人温氏,见过官家。”
赵疏很快让她平身,“你提前窥破墩子动向,警示朝廷扣押曹昆德,可是查到什?”
谢容与就立在陛台之下,青唯先是看他眼,见他点头,才如实说道:“回官家,草民查到得不多,只知道曹昆德恩人妻儿当年惨死劼北,而曹昆德把这切过错都归咎于顾叔……就是商人顾逢音身上、草民为救顾逢音,这才窥破墩子动向。听那顾逢音说,墩子,或者说曹昆德,早在士人中安插自己耳目,他们煽动士人情绪,连夜写下檄文,还利用学生们想要解救蔡先生心情,透露朝廷在长渡河、包括在洗襟台处置上有误,怂恿百姓们向朝廷讨问真相……更重要是,墩子掳走顾逢音后,逼迫他写下封血书,正如适才那位大人所说,血书上,墩子把劼北
随身暗器,很快放她入内。
这是青唯第回来到禁中,广袤拂衣台连接着百零八级汉白玉阶,直直通往高处宣室殿。
青唯拾级而上,到宣室殿门口,禁卫跟她打个手势,带她退去旁待命。
青唯望不见殿中,只听得殿中有人正禀报着什。
“……这些士子起初聚在城北间茶舍中,起初只是为商议如何救下被京兆府关押蔡先生,后来不知听说什,开始质疑朝廷对劼北遗孤处置……”
另人接话道:“安置劼北遗民、开通商路复兴劼北,乃先帝上位后第桩政绩,在此之前,劼北先是灾荒,又是战乱,乱不是年两年,朝廷决策按说该是功大于过,可是眼下游街众人居然把劼北苦难与长渡河役联系在起,说正是因为打仗,劼北才苦上加苦。这倒也罢,之后他们称是找到劼北遗孤证人,又说六年多前,先帝为修筑洗襟台,处置过批说真话士人,然后把这些事件串联在起,弄得倒真像是朝廷在掩盖什似!”
这时,有人似乎低声提议什,适才说话人下就急,“解释?你倒是说说怎解释?长渡河役是错,劼北遗孤遭受虐行,朝廷为堵住天下人嘴,秘密处决商人,没有把他们罪行公布于众,数年后,先帝想要修筑洗襟台,有士人站出来说真话,先帝于是处置他们!这才是那些人愿意相信‘真相’!流言最怕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人故意曲解事实!何况眼下又出买卖名额这大案子,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这番话说完,宣室殿上静瞬。
赵疏问:“外头可是温氏女到?”
禁卫闻言,应声,立刻带着青唯进入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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