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沢微心中虽怒不可言,语气却还是缓缓:“朱祁岳,你要反吗?”
朱祁岳低声道:“七哥要做什,都会帮七哥去做,只有十三,”他顿顿,“不会命鹰扬卫拦着七哥,但七哥若要取十三命,便先取吧。”
是四王朱昱深。
另旁又有名羽林卫挥刀砍来,朱昱深抬手拦,只闻“铛”声,刀锋竟劈在他左手铁护腕之上。
与之同时,朱昱深右手震长刀出鞘,甩腕往其余羽林卫身上横劈纵挥,只个瞬间便将这数人震开。
朱昱深提刀而立,挡在朱南羡身前,淡淡道:“老七这是疯吗?”
他身劲衣如松,眼神极其深邃,左右两侧袖口都扎入铁护腕当中,腰间没有佩玉,而是悬着支古朴羌笛。
朱沢微切断联系,只好自作主张,非但没有刺杀朱悯达,反而作出“贼喊捉贼”戏,将本来与他们同气连枝暗卫举捕获,还生擒住两个活口以显忠心护主,引得朱悯达对这支羽林卫更加信任。
朱沢微看着满腔忿恨朱南羡,知道十三这回是当真想要自己命。
其实他也不惧他,眼下父皇卧病不起,他手握吏部,沈家倒台后,户部与刑部也将是他,还有羽林卫与十二鹰扬卫,朱十三又能拿他怎样?
然而,怕就怕夜长梦多,何况宫前殿局后,朱沢微总有种感觉——宫中局面,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简单。
罢,既已杀朱悯达,又何须顾忌再多杀个朱南羡,反正就是让在场所有皇子瞧见又怎样?谁都别想摘干净。
朱沢微看着朱昱深,意外地抬眉,笑道:“记得年关宴上,四哥说沈三妹即将临盆,承诺她不动刀兵,眼下见血,是不是有些不吉利啊?”
朱昱深没有理他,而是看向朱祁岳道:“朱十二,你忘这些年十三是怎对你?就这看着老七动手?”
朱祁岳眉色伤。
朱昱深所言不假,他小时候想习武,十三帮他去求父皇,他想跟着曹将军去游历,十三将机会让给他,纵然他也曾在军中受辱,也曾被迫娶不爱之人,可这些与十三有什关系呢?这些年十三敬他为兄,直以赤诚之心相待,不该是这样果报。
朱祁岳沉默地提着剑,站到朱南羡身旁,垂着眸子道:“七哥,回宫吧。”
朱沢微想到这里,下狠心:“羽林卫!”
“在!”
“十三皇子朱南羡祈福之际谋害当朝太子,屠戮皇家寺院,且不知悔改,意图再杀本王与诸位皇兄皇弟灭口,实乃罪大恶极,当就地——正|法。”
“是!”
四名羽林卫上前缚住朱南羡手脚,名羽林卫举矛正要刺向朱南羡心肺处,不妨个人影闪过,提刀当胸打在刺矛羽林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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