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原以为今日等候事册立皇后圣旨,谁知朱南羡道旨意反赐戚绫郡主之衔。既为郡主,那便入皇室宗亲,如此是再不可能为后为妃。
戚绫跪地俯身接旨:“郡主贤礼,戚绫,谢陛下恩典。”
她神情是分外平静,仿佛早就料到结果。
朱南羡看着她,沉默下,说道:“戚绫,你与朕共患过难,也曾于危难之际帮过朕,朕直记在心里,愿佑你世福泽,但,加封立衔需级级地来,朕今日之所以在奉天殿宣读此旨,除赐你郡主之衔外,还要当着众卿之面,许你诺——待你大婚之日,朕会收你为义妹,册封你为大随朝公主,以公主之礼,将你风光大嫁。”
戚绫垂眸跪在奉天殿里。
不置可否。
罗松堂又看眼在立在旁不言不语沈奚与柳朝明,迟疑着又道:“陛下既应,那初十廷议过后,臣便请柳大人,沈大人,还有其余各部堂官,后宫两位太妃并来奉天殿,等候陛下宣旨?”
朱南羡默立片刻,“嗯”声,随即绕开他,大步往未央宫外而去,抛下句:“还有中书舍人舒桓。”
白露节后,沈奚彻底解决西北军资军费问题,朝政虽仍繁重,好在没那吃紧。至八月,凉州卫传来消息,说朱荀与茅作峰二人分率先行军,最迟八月末可抵凉州城,而后行军卫最迟也会在九月中到。这消息无疑让朱南羡与众臣大松口气,西北气候酷烈,若行军太慢,拖到冬月,无疑会给军资与驻防都造成负担。而提前半月抵达,也给兵将们争取足够休整时间。
西北出征,这朝中最为棘手要务暂得以解决,接下来重中之重便是登基大典与立后。
说来可笑,她进殿时候,其实在心里数过,除已故太后,她该是第二个进奉天殿,等候接册封之旨臣女吧。
可惜她妄念,早已在得知苏晋是女子那刻消散无踪。
这些年,或许连朱南羡自己都不知道,她直默默地看着他从初时明亮洒脱走到后来沉着坚勇。
八月初十当日,廷议过后,凡三品以上朝臣都未离开。
守在奉天殿外内侍吴敞唱过三声后,则见奉天殿门左右开,戚绫身海棠色大袖背子,臂绕云纹霞披,云鬓边金步摇不繁不简,称得整个人温婉如芙蓉,又俏丽如春桃。
她缓步走到殿中,拜下道:“臣女戚绫,参见陛下。”
朱南羡道:“平身。”随即将手里圣旨递给立在旁舒桓。
舒桓展开圣旨,抹愣色自他眸中闪而逝,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定侯府四女戚绫柔嘉表度,德仪备至,笃生勋阀,克奉芳型,特赐封为贤礼郡主,自即日起,行郡主之仪,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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