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南羡面走面道:“嗯,传他来谨身殿。”
吴敞又道:“府军卫指挥使梁大人已在奉天殿外候着,说有要事禀告陛下,也要令他去谨身殿?”
朱南羡听这话,步子顿。
亲军十二卫由北大营,值卫
片刻,道:“朱南羡自带兵回来就没闲着,他心思澄明异常,许多事比旁人看得更透。昨日议礼部右侍郎人选,曾友谅提议舒闻岚,七卿里除沈青樾,其余皆无异议,奏本递到皇案,朱南羡只批两个字‘不妥’。”
朱弈珩略思索:“他是猜到你拿矫造诓朱沢微那回,矫造是舒毓模仿先帝笔迹写。”
柳朝明道:“他既然能在奉天殿上当着众臣面给你刀,说明昔日宫前殿,昭觉寺种种,是谁布局,谁又知情,他心中已经有数,只是碍于北疆战事,暂且没有动四殿下罢。”
“这说,他如今不动你,也是因为朝政民生离不开你?”朱弈珩道,笑起来,“那你还真是冤,说起来你这些年并没有在党争里搅合多少,不过因为玦盟约出手过几次。但十三这大半年来历经朱悯达,朱沢微,朱祁岳之死,受尽磨难,夺嫡惨烈残酷早在他心中烙下深痕,深知个江山容不下两个想承大统王,你此前种种作为,他必将你归于与四哥党,无论你解释与否,他身为帝王,已是必不可信。”
柳朝明见他说来说去,话头又绕回自己身上,十分不耐,起身道:“陈谨升若不是四殿下人,那本官便用自己人。”
“他是。”朱弈珩道,“且本王还可以给你交个底,早年本王安插线人,于各部衙门都搁几个,为防误事,许多条线早已拔除,但有那两个直藏着,未曾动用,其中有人后来与苏时雨走得很近,他二人是真心相交,并非本王授意,因此绝不会惹苏时雨党怀疑。逢此危急之时,柳大人若用得上,便把这枚棋子也用吧——今京师衙门府丞,周萍。”
朱南羡送完沈筠归来,身边又多跟名侍卫,秦若。
秦桑与秦若是两兄弟,自小便跟在朱南羡身边。八年前沈筠嫁朱昱深为妃,远赴北平府,东宫上上下下无人放心,朱南羡于是将自己这两个贴身护卫给沈筠,让他们只听四王妃人之令,无论如何护她周全。
今年年初,昭觉寺事变,故太子与太子妃惨死,沈筠带回京师百余兵马就是以秦桑秦若为首。朱南羡出逃东宫当夜,沈筠派秦桑护送。而今朱南羡继任为帝,秦桑做新帝贴身侍卫,沈筠要回北平,不忍秦氏两兄弟分离,便将秦若留下来。
奉天殿管事牌子吴敞见朱南羡,迎上来拜道:“陛下,今早柳大人过来送拟好票拟奏本,还说有事与陛下商议,老奴现下可要传他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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