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家里所有陈设和布局,连日常用品摆放都如从前,时间在这里,仿佛是静止样。
本以为他攥着把过期钥匙,再也打不开外面那扇大门,也回不去以前家。
可家里大门密码,俞锐手机密码,甚至书房电脑密码,全
可他却当真。
于是在分手那天,他整个人像是被抽空样,强忍着心痛,却还是忍不住质问俞锐,他说过话,还记得吗?
说过辈子,还算数吗?
研讨会结束那天,他跟徐暮说他在赌,徐暮问他赌什。
他笑着没说话。
从小到大,太多人说他冷静理智,他人生从出生那天开始,就像是列行驶在既定轨道上火车。
读书学医,选择神经外科,他从没辜负父母还有顾景芝期待,甚至远比他们所期望更好。
唯独俞锐是他意外,也是他唯叛逆。
顾翌安三个字,在所有人眼中,足以匹配天之骄子四个字。
但作为另半,他个性寡淡沉闷,生活又枯燥无趣。
刻,当他点开相册,透过屏幕看尽这十年间,俞锐录给他每个生日视频,以及答应在每个平安夜唱给他听歌。
又次——
十五年后,顾翌安又次感受到俞锐所带给他,有过之而无不及震撼。
他静坐在书房,也没开灯,屏幕微弱反光映照在他脸上,长睫微垂,细碎阴影覆落在眼底,眸光隐没其中,却又止不住地颤动。
关静音,电脑屏幕上那些视频,还在无声地,遍又遍地循环播放。
赌什呢,赌句年少戏言,个早已被俞锐抛诸脑后,许给他过期生日愿望。
光是想想,他都觉得自己过于可笑。
他习惯什都不说
就像杏林苑家,这些年他无数次想过回来,也无数次害怕自己再也回不来。
如今他真回来。
天生性格使然,他自尊心和占有欲都很强,大多时候都在被动地接受,很少会主动去表达什。
可俞锐却全然不同,他从小无拘无束地长大,想什说什,活得热烈又张扬。
尤其他天赋高,似乎这世界上,只有他不想,而没有他不能事。
二十岁生日那个夜晚,俞锐帮他许愿,说会和他好辈子。
辈子那长,这样承诺,轻而易举地脱口而出,就像场孩子气玩笑话。
已过凌晨,整个杏林苑都昏睡过去,连空气都是沉默。
黑暗将时间拉得无比漫长。
许久,久到像是前半生又次重走遍,顾翌安抬起眼,视线斜穿过客厅,远远地看向露台。
稀薄月色下,白海棠傲然挺立,雪白花瓣开得正盛,风吹着枝叶,很轻地,连带着树影起摇晃。
他愣愣地出神,万千思绪纠结缠绕,让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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