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和眼泪同时落下,被灯光照得发亮。
顾翌安早已疼到发麻心尖,再次骤然紧缩,连眼睛都被俞锐眼泪反射过来光线刺得生疼。
他坐在椅子上,眼也不眨地看着俞锐。
如果说十五年前那场轰轰烈烈演唱会,是俞锐想要重回顾翌安过去二十年。
那今天这场单人演唱会,俞锐则是为填补顾翌安心里缺憾,带着顾翌安重回过去这十年,也看尽他十年间漫长思念和爱恋。
第四年,他说老院长病总算好得差不多,最近三次检查,肿瘤都没有再复发,以后只要半年体检次就可以
他还说陈放借着进修名义追到欧洲,总算和师姐修成正果,应该明年就能回来
第五年,他请年假想去美国,可是老师突发脑梗,他在转机中途接到陈放电话
第六年,他正式接手重症组和脑瘤组,还说陈放和师姐举行婚礼,八院和医大所有校友同学都去,陈放还硬把捧花塞给他
第七年,他说小豆苗出生,放哥每天都在科里唠叨,还跟他打赌豆苗到底会先叫爸爸还是叫妈妈
日快乐,翌哥”
手中吉他旋律变幻,俞锐闭闭眼,而后微哑着嗓音唱出第首歌,也是他录给顾翌安25岁生日那首歌。
还是熟悉摇滚乐,还是熟悉五月天,不同是,这次只有吉他伴奏,原本热烈明快曲风,也变换成轻缓低吟浅唱。
‘时光遗忘背面/独坐残破台阶
天空和中间/只剩倾盆思念’
顾翌安读懂切,却长久地无法说出个字。
咬紧下颔倏又松开,顾翌安抓起手边红酒饮而尽,随后起身迈近,扣住俞锐后颈,俯身径直就吻下去。
浓烈酒气在唇舌之间辗转缠绵
第八年,他说苏晏母亲熬几年,最后还是去,没过多久赵东家里生意失败,还和苏晏闹上绝交
第九年,他说霍骁回国被张明山叫来八院
第十年,
停在第十年,他在明亮追光下抬起眼,沾染浓重哽咽和沙哑嗓音尽显落寞:“第十年”
呼吸起伏,嘴唇抿紧又松开,他闭上眼说:“十年,别十年,翌哥你还会回来吗?”
歌声温柔安静,连空气都像是静止。
顾翌安隐没在台下片黑暗里,连动都不曾动过,像是毫不存在般
而台上俞锐,从第句叙述开始,脚踏进回忆里,就这样坐在台上,从第年到第十年,低声诉说着所有过去,然后唱着那年他唱给顾翌安歌——
第二年,他说苏晏母亲癌症复发,赵东跟到老家把人接到北城,忙前忙后地跟着照顾
第三年,他说他毕业,老师把他丢进神外重症组,所以总是在医院里值班,每天睁眼闭眼都是天黑,好像转瞬之间平安夜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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