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弄明白,自己原来,在心疼周子璋。
霍斯予第次在周子璋
住什砸什,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砸死算,或者是彻底激怒他,让他把自己勒死算,霍斯予躲闪叫骂,俯身捞起脱下裤子,下抽出皮带,扬手就要往周子璋身上招呼,可还没下去,却见那男人哭得满脸泪水,鼻子通红,身细皮嫩肉,白得如古代官窑细瓷,心里莫名其妙想着该很疼吧他,这皮带就抡不下去。周子璋却豁出去,梗着脖子怒吼道:“有种你就打死,来啊,反正过够,过够!”
霍斯予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有些心疼他这乱嚷嚷,把皮带丢,大吼说:“行!闹个屁啊,你他妈第天被操啊,有话说话,跟娘们似闹什别扭!”
周子璋喘着粗气,哽噎着说不出话来。
霍斯予放软口气,嘴上却不依不饶:“受够什?受够是你说吗?老子还没玩够,你有什资格喊停?”
周子璋狠狠地瞪着他,怒道:“是人!霍斯予,也是人!不像你是畜生!长工还有放假天呢……”
霍斯予从没见过周子璋这副模样,倒比他平时死气沉沉样子不知鲜活多少,他噗嗤声乐,说:“诶,什长工,长工有你这高学历高收入?尽扯些没边,说吧,手怎回事?你不会是,靠自残来排解那什压力吧……”
周子璋气得浑身发抖,伸出胳膊晃到他跟前大声说:“你当愿意啊,你,你这没天没日折腾,哪里来时间和精力学习啊?累得不行,不刺自己两下怎提神?”
霍斯予真呆,他从小到大,没试过刻苦学习,有小聪明,家里背景又过硬,就从没在名次班级上费心。他在英国时候,不是没见过中国留学生刻苦拼搏精神,租用便宜地下室跟鼹鼠似啃白面包拿奖学金,但这些对霍斯予来说太可笑,太迂腐。在他看来,人生来就该飞扬跋扈,得意须尽欢,金樽不空对月,这才是少年郎该过日子。成年后经营家大公司,尔虞诈,互相算计,这对他来说不啻为另种冒险和智力上挑战,只觉刺激,不觉辛苦,他活这大,脑子里从来没想过平常老百姓怎过日子,怎像攒钱样,点点,辛辛苦苦攒下自己人生。
他瞬间脑子有点乱,有些气馁地说:“要提神你不会喝茶啊?要不,咖啡也许……”
他没说完,这话在接触到周子璋悲愤莫名目光后自动消音。然后,种强烈情绪包裹着他,那里头有他直弄不明白酸楚和欢喜,也有他第次正视周子璋人生所产生悸动和沉默,然后,他终于弄懂件事,弄懂胸腔里为何好像填充满气体,满得他隐隐生疼,这种感觉,叫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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