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宁惶急地眨着双剪水清瞳:“叔父,虽然任性,总也不会帮着外人来蒙骗您吧?”
雒易将纸放入怀中,道:“是真是假,自会详查。哼,沈遇竹此人是愈发地诡计多端。当日同意他潜入桓府,也不过是命他争取桓果信任,再徐徐图谋,谁料他却自作主张给唱这出!你不可再与他暗通款曲,小心被骗得骨头都不剩。”
雒宁暗暗松口,仰起脸笑道:“多谢叔父明察!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那就别说。”
“……”雒宁瘪瘪嘴,霍地后退步,伏地稽首长拜——这纯然是家臣对君侯郑重其事礼节。雒易轻蹙眉头,却听雒宁大声道:“请求君侯免沈遇竹奴籍吧!这不是为他,而是为您!”
,黑眼珠四下乱转,正待矫词逃跑,却见雒易不慌不忙,转身上马,从从容容道:“无妨。回去之后,自有千种手段可以拷问始作俑者……”
她心惊肉跳,把拉住他缰绳:“叔父,你别——”
雒易微微笑:“怎,心疼?”
雒宁编贝般牙齿死死咬着下唇,想又想,索性将话挑明:“对!您猜得不错——”
原来,雒宁出嫁代氏之前,满门心思都是想着如何逃离虎口。她听说沈遇竹颇擅歧黄,便几番苦苦央求他配来传说中假死药剂,以备不时之需。谁料到代地拆开看,除药剂,还别有封书信。沈遇竹告诉她,那日他看到雒馨尸首,怀疑她是服毒z.sha。又说雒氏对代氏筹谋已久,必定会在近期动手,劝雒宁安心静待,不需急于时。
雒易纹丝不动,胯下绿耳却仿佛察觉到主人纷乱心思,打个响鼻,晃着脑袋来回哒哒走几步。
雒宁道:“叔父,当今之世,诸侯公卿日夜纷战不休,而对贤才能人争夺,更胜于兵甲征伐。听您说过,得人者兴,失人者崩。那为何如今贤才在畔,您却弃如敝履呢?沈遇竹这计,则兵不血刃,延揽代国;则出其不意,剿灭桓氏。对内充实雒氏
“他说,若改变主意,不忍夫君赴死,便可在家宴之日率代军奔赴常山。他也会趁机煽动桓果带兵围攻此地……”
雒易冷笑道:“两军裹胁,逼不得不就范,是吗?”
雒宁急忙辩解:“不,不!们怎敢有此心?只是,阿竹……沈遇竹他说,比起代氏,桓氏威胁更迫在眉睫,两相权衡之下,您……定会选择与代君联手歼灭桓氏,如此来,代氏就可以保全。”
雒易神情深沉,慢慢道:“他只说这些?”
雒宁心中打鼓,忙从怀中掏出张纸递过去。雒易接来看,果然是沈遇竹手迹,就近鼻前嗅,隐隐有药材香气,想来原来是包药纸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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