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宴看上去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什话,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像是在等个答案。
冬日里阳光很耀眼,照人皮肤上都带着暖意。身后不远处,工于心计太子还在努力巴结着朝晖堂太傅。身前,年幼梁宴还在等着应答。
勾起唇,在没什人在意宫墙边难得笑起来,对梁宴道:
“胆大包天。”
刀光剑影九死生捡条命回来,跟这些从小生活在锦绣富贵里含着玉长出来皇子们气质上就有很大不同。端着手,在仆从着急上来拉梁宴动作里,恭敬地弯弯腰,唤道:“殿下。”
梁宴穿着有些破旧冬袄,料子是很多年前款式,太监拉扯他动作大,就有棉絮顺着针脚不好线缝飘出来。可梁宴任由胆战心惊太监拉着,就是拽着衣物不撒手,死死地望着,近乎执拗地扯着问道:“大哥有人陪,可没有,为什?”
梁宴这问题问莫名其妙又格外怪诞,当日明面上已是太子党,和其他皇子都得划清界限泾渭分明,更何况是凭空冒出来,个不受宠皇子,自然得更加敬而远之。
往后退两步,使劲把梁宴拉着那只手扯下去,站在太子能看得见范围里,表忠心道:“殿下,是太子侍读,若您有什事,还是跟太子殿下说吧。”
内堂太子瞧见外面动静,本想出来看看,可又在看清梁宴那张脸后止住脚步,毫不在乎地冲点下头,继续和内堂夫子拉拢谈话。心下明白,梁宴在这宫里地位太低,除皇子名头无是处,心高气傲太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也不屑因为他纠缠而站出来替解围。
帝王家皆是唯利是图之人,当日只是个小小遗孤,得皇帝垂怜才能在太子身侧苟活,实在没有什值得警惕价值。把眼底仇恨和嘲讽收敛很好,只是理理略微散乱衣物,侧过身,继续在寒冬天里等那个与人闲谈太子。
梁宴就那望着,看会,突然道:“大哥有人陪,可没有。等坐到大哥那个位置你就能来陪读书吗?”
赫然抬首,看向大逆不道梁宴。
跟着梁宴小太监已经吓双腿发软跪在地上,止不住地冲磕头,嘴里哀求道:“沈学士饶命!四皇子年幼无知,实在是童言无忌啊!求求您不要告诉太子殿下,四皇子只是时失言啊!”
梁宴虽然不受宠,但他身边到都是些对他忠心人。看眼头都磕出血来小太监,点点头,把目光又放到梁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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