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三个小时,牧星野又坐到言和家客厅里。
早上
大约是这声音太刺耳,言和边讲着电话,边侧头去看牧星野。
牧星野立刻停住脚,下意识把箱子往上提提,让它远离自己腿。那表情说不上来是什,就是不知道该怎办感觉,嘴巴微微张开,愣愣地看着人,样子特别傻。
言和把电话放回口袋,从胸腔里叹口谁也听不见气,伸手将箱子拿过来,加快步伐往楼下走。
“这个合同本身就带有极强随意性,”言和开车手很稳,车速适中,谈话语速也平缓,像在说件很平常事,“律师说只要把钱还清,后续没有麻烦。”
他猜测,当时万顷对走投无路只能求他牧星野并未下死手,倒不是出于良知,或许只是觉得牧星野再折腾也翻不出花来,所以根本就懒得在合同上动手脚。
牧星野把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简单收拾下,又把行李箱找出来,把东西都放进去。他不敢放太多,所以箱子还是空荡荡。
然后,他就坐在卧室床上发呆。
言和还在他家狭小客厅里打电话,他只手插在裤袋里,边说话边踱步,不急不躁,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不同,情绪也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生气。
客厅茶几上扔着那份薄薄合同,刚才言和已经把每张都拍照片,给他律师发过去。现在正在跟律师通电话,说就是这个合同事。
牧星野试图从言和表情上找出事态严重或者轻微证据,其实严重与否他也不在意,毕竟这份合同都签五年,就算严重也不在这时半会儿。
倒是省言和不少工夫。
接着,他停顿片刻,才说:“刚才,让律师以你名义给他打钱。”
言和没看牧星野,也知道他错愕当场表情是什样子。他随后说个数字,大约是有个很长零头。没有像有钱人那样,甩出把钞票说“不用找”,而是“欠你多少
,就还你多少,少分不会,多分休想”。
“牧星野,你和万顷,”言和说,“以后没有关系,也别再见面。”
他在意是言和会产生生气、恼怒、鄙视或者恨铁不成钢等等针对他切负面情绪。
其实昨天那样鲜活、有情绪言和,他现在想想挺珍惜,尽管昨天怂得批,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言和在客厅里喊他过去,问他收拾好没,收拾好就走。
牧星野点点头,去卧室里拉行李箱。临走前检查遍电源和燃气,把窗户都关,这才跟在言和后面下楼。
言和又接个电话,边下楼梯边说,因此走得很慢。牧星野跟在后面,两只手抓着箱子,动作别扭,步停,箱子打在小腿上,传来很轻、有节奏“噗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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