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抬起头来,用指节揉揉眼皮,放松下肩颈:“嗯?”
“第次见到自己加班,让实习生先走。”
“人家有自己生活。不能老拉着加班。”李昭说得很平静。
顾家和刚想顺杆调侃句,你不也有个多年对象吗,倒是不用陪她吗。
只是刚刚张嘴,又觉得这样说太过僭越。某种程度上,他们那个雨夜行为已经越界。再多说,只会让两人处境更危险。
顾家和这才反应过来,窗户有窗帘。
然后李昭从窗前走回来,伸手拔掉那个笨重文件夹,放到顾家和工位上文件最上层。
动作行云流水,全程没说句话。
这天晚上,为准备第二天跟总经理会议,李昭和顾家和加班到很晚。
玻璃窗外,明月高悬。
法务办公室不算大,在整层办公室区最西边。好处是几乎可以享受到整个下午采光,坏处是夏天西晒让人无处躲藏。
顾家和感冒刚刚好透,这西晒又热得让人烦躁。
他在座位上立起个大大文件夹,试图挡掉部分阳光。
文件夹卡在他和李昭办公桌之间缝隙里,竖得笔直。
李昭看到他动作,皱皱眉,然后侧过脸轻声说句:“倒也不用这避嫌。”
商业谈判不是件简单事,也不是律师和法务任何方可以左右。
李昭和顾家和虽然找到问题核心,但具体谈判手段还得由公司高管拍板。
顾家和把事情跟吴谋说,吴谋让他准备好方案,第二天要跟总经理开会敲定解决方案。
李昭带着两个实习生帮顾家和准备谈判要用材料。
李昭微信,变成和顾家和工作沟通软件。
他收声,兀自把电
百叶窗直没有拉上去,倒是把皎白月光切割成条条栅格。
顾家和终于从电脑屏幕中抬起头来,往后仰仰脖子,舒展下颈椎。
他余光扫到李昭还在伏案整理材料。
那两个实习生已经下班,位置上没踪影。
顾家和难得心情没那紧绷,开口调侃句:“你这个主办律师,倒是挺仁慈。”
顾家和愣住,看眼桌上情况,才反应过来:“只是嫌太晒。”
“这样吗?”
“嗯。”
李昭站起身子,走到玻璃窗前,拉下玻璃上方垂挂百叶帘。
刹那间,这两个平米间变得十分阴凉。
时不时会传些工作文档。除此之外,两人也没有更多聊天。
那天晚上,顾家和不知道李昭车是什时候开走。
他只是背靠着窗户站很久。
顾家和知道自己不该在这多年后,还对段早已结束感情保有丝留恋。
他花这多年做好心理建设,也不该因为这次意外重逢而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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