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涩,江纵眼珠很久才转下,他看着齐向然,见到他那双好漂亮桃花眼,像两汪沾柳絮没全化冻潭,冰凌凌,冷凄凄。
“你要是不愿意说……”齐向然视线往下,手探出来,要掀江纵睡衣,“那就直接给看吧!”江纵及时捉住
声音颤,“他说,不早告诉你吗,”像刮过脸颊阵风,齐向然轻轻说,“你妈就是个臭婊子啊。”
齐向然当时没信,又去逼问芳姐,见到芳姐吞吐神色他才真信。那时他根本没法接受,甚至痛恨,搅不少次隔壁院子局,倪辉竟然也没揍他,去修被齐向然踹坏大门时瞥他眼,那眼跟尖刺样,语气有种平淡讥讽:“就奇怪,婊子生儿子还他娘嫌弃婊子。”
就因为这句,齐向然差点把路走偏。那是个深夜,来买套是个高个肌肉壮汉,买完套却不走,扬着眉毛打量齐向然,齐向然看懂他眼里意味深长惊艳,果然下秒便听到他开口问价。
婊子儿子啊……那不该就是个婊子吗,齐向然麻木地想着,讨价还价、带他去后院房间,套娴熟流程,好像他做过千万遍。门关上,刚脱上衣,倪辉不知道怎赶来,拍开门把拽出齐向然,跟那嫖客赔礼道歉说他不是做这个,齐向然行尸走肉地往前杵,领着那人要另找地方。倪辉连连几声怒骂叫他不住,气得发疯,顺手拿过家伙什就往他身上招呼,齐向然下意识用手挡那下,骨头在那敲击声中碎,便有现在这条手术疤。
“就那下,给疼醒。”齐向然说完,顿顿,突然抬头看江纵,猝不及防撞进他眼里。
那是种什眼神呢,齐向然形容不出来,他只觉得瞬间脊背发毛,有些畏惧地往后拉开点距离。太黑、太沉,像业火在烧,他甚至能听见烧煮轰声,但眨眼,那股让人感到危险气息没,江纵把他勒进怀里,很用力,像抱什即将消逝东西。
闭闭眼,他开口:“你……”才发出个音节,就哑得说不下去。齐向然声音好像也跟着哑,喉管里传来被压迫嘶鸣:“这三年就是这过,事无巨细,全告诉你。”他喘口气,视线停在江纵紧绷下颌,颤着牙齿问,“你呢纵哥,你这三年……怎过?”
敷衍回答也没有,江纵给他只是沉默。
齐向然攥紧拳头,拧膀子,挣开他怀抱,他狠狠地瞪江纵,垂在江纵额前杂乱头发让他看上去不像展露给所有人那样无坚不摧,他手指节碰到江纵手臂,热、弹、活生生,也不是什刀枪不入东西。
“说啊纵哥,”感受着他身体温度,齐向然说话声打着磕,“你这三年,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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